“舌头都掉一半了,怕是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吧?会死吗?”
“苏原巫医盛行,听闻即使是民间也有不少巫医弟子,所以那人如果找得到好大夫的话,应该是不会死的。但要是这星州城没有正经大夫,那他很可能就活不成了。”
权青繁点点头,“不错,但愿他找不到好大夫。这也就是在苏原,咱们乔装进城要低调,但凡在北齐境内听到有这样说话的人,我一定把他脑袋都拧下来。”
夜温言瞅了他一眼,“肖酒,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暴戾,那时候就跟个小白兔似的,走的是可爱路线。怎的现在原形毕露了?”
权青繁顶爱听她叫自己肖酒,于是立即切换风格,笑嘻嘻地同她说:“哪有,我一直很可爱的。许是我们现在穿着苏原人的衣裳,所以你就对我产生了错觉,其实我还是那个可爱的肖酒啦。对了杳杳,你担不担心你二哥有事啊?他一个人能行吗?”
夜温言失笑,“我二哥怎么可能有事,你也太小看他了。北齐皇宫他都如入无人之境,区区苏原边城,算个什么东西。”
她说这话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对苏原这个国家的厌恶和轻视一览无余。
权青繁就想说我也看不起这个小破国,一天天的不走正道,专整些奇奇怪怪的把戏,顶招人烦了。可话还不等说呢,就见前头又起了一阵骚乱,有一队皇兵朝着这边走来,人们见了纷纷避让,生怕那些官兵冲撞到自己。
权青繁也拉着夜温言往边上靠靠,本以为这些官兵还是因为那半截儿舌头折腾,却没想到人家根本没理会刚刚的事情,而是走到一面墙边上贴起了告示。
先前避让的人们又纷纷凑上前去看,这才发现贴出来的根本不是普通告示,而是皇榜。
皇榜上说,国君病重,神医开出的药方子里有一味“凤眼”,但巫医署里并没有凤眼这种东西,所以现在开始向民间征集。谁能拿出凤眼治好国君的病,不但有重赏,还全家封臣,赐府邸,给俸禄,子子孙孙都将受皇族庇佑。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句话:“凤眼到底是什么?”
权青繁也在问夜温言:“你也是神医,你听说过凤眼吗?”
夜温言摇头,“从未听说过。”再想想,又道,“或许是另外的药材,只是苏原和北齐的叫法不一样,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是陌生的。至于这些苏原百姓为何不知,也正常,那味药材必是罕见之物,要不然也不可能连苏原巫医一族都拿不出来,所以百姓不知。只是……”
她眉心紧皱,总觉得这皇榜有问题,于是随口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权青繁。
权青繁立即就道:“的确有问题!国君病重,这样的话是能随便传扬的吗?让百姓都知道国君病重,那岂不是乱了民心?依我看,苏原老国君现在指不定已经在弥留之际了,这张皇榜也根本不是他主张贴出来的。应该是他那些等着继位的儿子们贴的,借此给百姓一个心理准备,告诉人们苏原就要有新君继位了。同时也可能是探探百姓口风,听听他们中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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