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穿回了她那件素雅出尘的白衣,这一身的白衣勾勒得她的身形也越发的窈窕,她理了理衣袍,春棠摸着下巴道:“奴婢觉得,小姐穿这件虽不如良妃娘娘的那一套惊艳,可是这一套却最是耐看的,这通身的仙气,瞧着便让人过目难忘,到底是小姐有眼光的。”
月瑶点了点头,瞧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略深了深,她既进了宫,就绝对不会做一个简单的陪产,或是一个嫔妾。
外头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朝月瑶道:“表小姐,您快去看看,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奴婢们劝不住,眼下能劝的,只怕是也只有您了。”
月瑶狐疑道:“你慢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宫女急道:“是皇上,皇上方才去了贵妃娘娘那儿,咱们娘娘知道了,如今正发脾气呢。”
月瑶忙朝着良妃的内殿走去,那才刚到门口,就听见里边砸东西的声音,她微微拧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骄傲又自信的表姐,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春棠刚推开门,一个茶盏迎面便砸了过来,得亏月瑶拉了一把,这才没撞上。
良妃月瑶来了,这手里头的东西也砸不下去了。
月瑶朝身旁的人摆了摆手,众人便开始收拾屋子,月瑶近前挽了她的手,温声道:“表姐,我知你心里委屈,可是如今是非常时刻,皇上既要去贵妃娘娘那儿,左右就让他去就是了,你在这儿生气,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担心的是我,笑的却是旁人。”
良妃顺了顺气,朝月瑶咬牙切齿道:“凭什么所以好处都是那贱人得了,如今都这么晚了,大风大雪的,皇上竟也要去看她!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本宫的肚子里比她可大多了!”
月瑶垂眸一笑,温声安抚:“表姐,您可是良妃娘娘自比这宫中的许多人位份都要高,您若是日日这样,岂不是让旁人看闲话了?再说,您腹中的胎儿也会受影响。”
良妃握着她的手,气得很:“表姐是咽不下这口气!本宫与她曾经同为妃嫔,可是如今她都要做皇后了,她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呢!本宫如何能不着急啊。”
月瑶扶着她出了内殿,领了她在外头走走:“表姐不必着急,母亲说了,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否则,你便是赢了一时,又有什么用呢。”
良妃吸了新鲜的空气,瞧着那亭外纷纷扬扬的落雪,心情稍平静了些:“表姨母这话说的在理,先前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她自知不能将这样的情绪给月瑶看,毕竟日后在宫里,她还要依仗这表妹的。
压了情绪,挽着月瑶的手,逐渐恢复寻常的平静。
月瑶笑着摘了一枝梅花簪在了良妃的鬓边:“如表姐这样美貌的人,自是令人一见倾心,皇上不也是因此而厚待您吗?表姐,你听我一句,不要想太多了,如今安安心心的生下这小外甥才是第一要紧事。
良妃有月瑶陪着说说话,这心里也总算是平静了许多。
她抓着月瑶温暖的手,温声道:
“你放心,虽说今日皇上不便见本宫,可明日本宫定会想法子让你见上一面,今日咱们且先忍一忍。”
月瑶点了点头,垂眸一笑,露了几分羞怯:“全凭表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