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将那衣袍挑开,便见那五脏六腑已然全黑,他望向杵作,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你可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办事不尽力的后果?”
杵作吓得脸色一白便跪下了,他诧异道:“镇国公,这……小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这银针,分明已经扎下去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变色,小的也不知道啊。”
他取了第二根银针扎了下去,便见那针迅速泛黑,杵作一时也有些懵:“小的也是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
梁霄拧眉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世子便是中毒而死,而并非上吊自杀了。”
杵作连连点头:“确是如此,只是方才小的那一针为何会如此,小的也不知了。”
梁霄蹲在夜志宇的尸首旁,摸了摸他的皮肤,微微拧眉:“会不会是人已经冷了,然后再灌下毒药,使毒药停在肺腑,而没有游走血脉?”
杵作又取了银针试了试其他的位置,银针还是变黑了,他狐疑道:“这银针……有些不对劲,您请看。”
杵作将手中先前试过的银针递给梁霄,梁霄接过看了看,这并非是银针,而是一根铁针,只是做的跟银针差不多。
梁霄捏着那根银针冷笑:“这幕后之人倒是有意思了。”
杵作抹了一把额前的汗,狐疑道:“小的在来的路上撞见个人,小的这箱子里头的东西也摔得到处都是,不知是不是与这银针有干系。”
梁霄拧眉,将手中的铁针扔在地上:“你可记得那人长相?”
杵作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那人戴着斗笠,当时天色也暗了,东西散了一地都是,他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所以小的也看不大清楚,那人的身形,也与京都城的多数成年男子一般无二。”
梁霄起身,看了眼已经哭昏过去的夜夫人,揉了揉眉心。
这夜夫人传闻中原也是个贤德的性子,怎的今日竟如此泼辣,着实让梁霄头疼不已。
只是她如今昏过去了,倒也省事了。
“梁六,你将夜夫人与夜志宇送回六王府,我进宫一趟。”
因着要将人抬走,所以这尸体肯定不能这么内脏外露的便抬出去,所以杵作迅速将夜志宇的尸体缝合了起来。
梁六吩咐了秋英将夜夫人扶回去,他则抱着夜志宇,将人放在六王府的马车上。
杵作为了整理尸体也就跟着一块儿去了六王府。
梁霄趁着夜色匆匆忙忙的进了宫,宫里的养心殿正是莺歌漫舞,梁霄站在门口直皱眉:“怎么回事?”
吉安捏着拂尘,低声道:“皇上今儿心情不好,唤了婉贵人伺候着,婉贵人在养心殿已经呆了一天了。”
梁霄扫了眼那里边正跳舞的人,那粉香宜人的景色,在梁霄看来竟有些厌恶:“婉贵人?”
“原是良妃娘娘的表妹,皇上喜欢,所以也就封作了贵人留在宫里。”
吉安对于这夜微言不去贵妃那里看看贵妃,却和这婉贵人在养心共里莺歌漫舞一事,也是不满。
可是他到底就是个不成器的小太监,也没有法子去如何劝解夜微言,如今见了梁霄过来,心里顿时便有了主意。
梁霄冷笑道:“良妃?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