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生的戒尺可不是开完笑的,这若是随便写一写倒也好了,可是偏先生又说明日要用在堂上作讲解,悠悠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如今一时急了。
坐在椅子里的昕儿朝悠悠笑道:“我的已经快写完了,悠悠,你可得抓紧了。”
徐若瑾狐疑道:“什么文?如今你们先生都在教些什么?”
严昕笑道:“只是讲了些用兵之道,悠悠说用兵能打得赢就行,先生说须得有谋略方能成事,二人就争执了起来所以如今先生让我们写。”
徐若瑾闻言哭笑不得:“悠悠,你怎么看?”
悠悠哼哼唧唧道:“拳头硬才是硬道理!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才不信先生的呢。”
“那你的文要如何写?”
徐若瑾不知道悠悠的这一个观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今乍这么一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只是如今悠悠自己固执着,徐若瑾自知劝也是无用的,还得让梁霄这个系铃人来解决。
悠悠垮着一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娘亲,这个问题好难,悠悠不想写。”
她若是写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先生用戒尺打死。
徐若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这个问题,你们可以讨论讨论。”
悠悠捧着脸道:“昕儿定然是向着先生的,我才不和他讨论呢。”
“这可不行,所谓学习,那是学而时习之,观点与观念,都是要通过讨论和认证才可以的,只是自己一味的揣测,那定然是不靠谱的,你要记得一句话,实践,是检验所有真理的唯一标准。否则,就算你熟读兵书三千本,到了打仗的时候屡战屡败,又有什么用?”
悠悠似懂非懂的瞧着徐若瑾,目光里结着三分崇拜:“娘亲,你真厉害,悠悠一句都没听懂。”
徐若瑾:“……”
红杏在一旁给徐若瑾顺气:“悠悠到底年纪还小,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先生不是也在教着吗?”
徐若瑾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朝悠悠道:“梅兰那孩子在文学上颇有造诣,你明日去问一问梅兰,与梅兰探讨探讨。”
悠悠戳着手指小声道:“梅兰都不怎么跟我玩。我和她说话,她也离我远远的,娘亲,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梅兰不同我玩了。”
徐若瑾嗔道:“傻孩子,梅兰那是性子软,怕生,你与她相熟了就好了,再说了,她身子不好,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才好,可不能这样想,毕竟你与她都是出自梁家,明白吗?”
悠悠点了点头,笑盈盈道:“不是不跟我玩就好了,我这就去找她。”
“现下天黑了,明日再去,你先将你自己的想法写出来,明日再拿着去与梅兰讨论。”
悠悠哦了一声,挪到这严昕的桌子旁坐下,叹了叹气:“难呐,难呐。”
严昕将策论写好了,细细叠了起来,朝悠悠笑道:“先生可说了,不能抄,不能帮你写,你加油吧。”
悠悠捧着脸,瞧着桌案上铺着的泛白的纸头疼不已,琢磨了半天,墨倒是沾满了纸了,字是一个都没有,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了。
徐若瑾瞧着她这小模样哭笑不得,也没将她催起来写了,吩咐了红杏抱了悠悠去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