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右相那边有动静了。”
“嗯?”虞尚云应了一声。
孙伯心下稍定,道:“我已约了右相私下见面,那边也答应了。”
“嗯。”虞尚云没有太多反应。
孙伯顿了顿,又道:“老奴届时会与右相说起七离之事。”
“装作不经意地透露便是。让他以为我们要与他联合即可。”虞尚云淡淡道。
“老奴明白。”孙伯应下,“之前与右相见面,他尚有诸多疑虑。不过经过宫宴之后,他应当会对我们的话多几分信任。”
虞尚云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的信任不值钱。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只在意梁霄而已。”
孙伯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国主英明。”
虞尚云不再多言,“去办吧。”
“是!”孙伯正准备退下,就听虞尚云叫住自己——
“慢着。”
孙伯脚步急顿,“国主还有何吩咐?”
虞尚云没说话,而是举起手里空空如也的酒壶给孙伯看。
“……”孙伯一头黑线,却也只能按捺下来,无比憋闷地回道:“是,老奴这就去取。”
虞尚云的笑容恢复如初,仿佛只要有灵阁的美酒与自己作伴,其余一切也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苍翠山间,一片静谧,淡淡雾气缭绕之中,只有山中寺庙偶尔传来空灵的钟声。
想要上山只有一条石路,曲折望不到头。
孙伯在来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念叨过,这右相还真是谨慎过头。把自己叫来这种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亏二人约定的地点不是在山上,不然孙伯也要重新考虑和右相联合之事。
到了与右相约定的时辰,孙伯在凉亭中站了一会儿,举目看去,却未见一个人影。
孙伯脸色一沉,自己不会是被右相给耍了吧?
但孙伯很快就否了这个猜测,右相胆子再大也不会做这种于己无利之事。
山中寺庙的钟声响起,仿佛整座山都跟着震动。
钟声止,孙伯的身后传来右相的声音。
孙伯皱眉,身形微微一顿,但下一刻就恢复正常,转瞬就在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从容地转身。
“右相大人。”
右相一脸倨傲,显然不怎么瞧得起虞尚云身边的特使。
孙伯也不恼,笑意更浓,不卑不亢地任凭右相打量。
右相毫不遮掩地上下来回扫了孙伯一眼,与普通的老者没有两样。但右相还是提了一分小心,毕竟能在虞尚云身边伺候,可不是普通人。
同时,孙伯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右相。
显然,右相早已先他来到此处。也不知他已在暗处躲了多久,此刻才现身。
孙伯心中冷笑:这老家伙还真是老狐狸一只,一肚子坏水。
虽说孙伯在心里把右相骂了数遍,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废话少说,”右相不耐烦地摆手,没空与孙伯浪费时间,“今日约老夫来是所为何事?”
言下之意,若是没什么重要事,右相也无意久留。
孙伯不由觉得好笑,“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您觉得此行毫无意义,为何还要来赴约?”
说白了,二人各有所求,右相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让人不爽。
右相面色一沉,“老夫看是你们搞错了。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就算是国主在此,想必也与老夫是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