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瑞蓓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活当怎样活?死又当怎样死?”
欧青谨道:“若是死,便只是你一个人死,不能沾惹到任何人,否则我不会容许。若是要活,便得听我的安排。”
夏瑞蓓想也不想:“他没死我怎么舍得去死?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要看他是怎么个死法,是五马分尸呢,还是千刀万剐?”
欧青谨早知道夏瑞蓓不会选择死,要她以窝囊的方式一个人默默死去,只怕死了也会变厉鬼。当下微微一笑,亲自把夏瑞蓓送上了软轿:“会有人和你联系,万事小心。”
百里之外的王家集,正闹得一塌糊涂。
因为路途遥远,队伍冗长拖沓,所以必须得一大清早就赶路,以便在吉时进城。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新娘却迟迟不肯动身。新娘所居的小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拿着明晃晃地刀枪的女兵,只要成王府的人一靠近,就毫不留情地赶出来。
李钺作为成王府的大总管,急得嘴角都起了果子泡,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来,他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送亲的人,去催催新娘子,误了吉时不好。
送亲的人瞧不起赵明韬这棵墙头草,又想抬高新嫁娘的身价,有心要杀杀成王府的威风,自是一句话轻飘飘就把他给打发了:“急什么?不过百余里路,几个时辰就到了。”
李钺急得不行,又不是行军打仗,总不能一群人急匆匆地跑吧?那成了什么样子?还是得慢慢地走才行,才好看。他脸都笑酸了,陪尽了小心,人家也烦了:“要不然,大总管亲自去催催?”
容九小姐在西疆可是出了名的辣,吃过她鞭子的人不少,要是这位大总管挨那么两下子,肯定极好看。
李钺被逼急了:“我要见容六公子。误了吉时谁负责?”容六是这次送亲的主要负责人,又是王妃的兄长,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容六要怎么说。他家王爷再不济也是个王爷,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谁敢耽搁?这般百般刁难,到底是意欲何为?
一个容家家将跳起来,手都要挖到李钺的眼睛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而已,也敢指名道要见我们六公子?你家王爷都不急,你一个狗奴才急什么?误了吉时谁负责?你说要谁负责?”
李钺大怒,他又见其他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人甚至抓起了旁边的凳子,眼看就是一言不合就要给他砸上来的。就算是自己被砸了也白挨,王爷还要怪罪他不会办事。
他忍下了心头的气,这群人,可不是原来京城里的那些真正的文官,而是边疆的一群大老粗,因为新朝初建,要撑起架子,所以才勉强担任的。
他们哪里管你什么礼仪不礼仪?只图痛快快活。
刘力子在一旁看得真切,哈哈大笑着去拍李钺的肩头:“李总管,不要急嘛。你看你这张脸,拉得比驴脸还要长。大喜的日子,做脸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误会你不赞同这门亲事呢,小心你家王爷打你板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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