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马上无视了哈尔金的存在,用更加浓郁的乡音讨论起来,丝毫不顾旁边的哈尔金。
“这怎么办?”
“千河谷闹什么啊,都找不到修士治病了。”
“附近有黑市吗?”
哈尔金咳嗽一声,在他们震惊的眼神中,用和他们差不多浓郁的铁剑领乡音开口道:“各位,郎桑德郡的黑市已经被完全扫清了。”
“黑市被扫清?”一个更加年轻的诺恩青年摘下兜帽,“你在开玩笑吗?矮人。”
“我敢以我父亲之名布罗克发誓,郎桑德郡的黑市的确被扫干净了。”哈尔金一本正经地说道。
几个诺恩人都变了脸色,以父之名对于矮人来说可是不得了的誓言,不会轻易乱发的。
所以郎桑德郡的黑市真被扫清了?
“您说了这么多,肯定是心里有了想法了。”
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在四名大汉的包围下,那矮小的人影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惨白露着雀斑的小脸:“阁下,不如说说吧。”“郎桑德郡并不是消灭了所有的黑市巫医……”哈尔金嘿嘿一笑。
“你是在耍我们吗?矮人。”诺恩青年的脸色顿时一黑。
“你先等我说完啊。”哈尔金慢条斯理地开口,“其过程比较复杂,你们大概可以理解为——黑市转正了。
如今郎桑德郡的药店里,只要贴了洗礼印的炼金药剂,是可以正常贩卖的。
洗礼印的意思就是教皇冕下为它开了光,洗清了罪孽,信徒喝了不会被圣主与圣父谴责。
所以,如果伱真的需要医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就当是感谢你们载我一程的谢礼了。”
黑市?转正了?黑市还能转正的?
那可是弥赛拉教的死敌秘党的市场啊!
几个诺恩青年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一般都只发生帝国的边疆地区吧,而且只是口头转正而不是真正的转正吧。
你们救世军不是弥赛拉教的异端吗?这个异端是否有点过于异端了?
这在异端中都显得有些异端了。
见他们沉默,哈尔金耸了耸肩:“那里离这不远,我现在就能带你们过去,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
“怎么办?我的女士。”
沉默了半晌后,那矮小女子捂着肚子:“死牛当作活牛治吧,哈尔金先生,麻烦你带路了。”
“我的荣幸,尊贵的女士。”哈尔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狡黠地笑了起来,“可否知道您美丽的姓名?”
“我叫塞奥多拉。”那矮小的女子简短地回复道。
“如果你敢欺骗我们的话,我们保证你会收获金门堡家族以及帕帕尼大君的永恒的仇恨。”那桀骜的诺恩青年低声威胁道。
“波纳托!”那矮小女子呵斥了一句,才朝着哈尔金礼貌地点点头,“哈尔金先生,麻烦你带我们去了。”
…………
“好了,由于病患太多,内科医生太少,所以医院还是比较忙的。”哈尔金将一张纸递给塞奥多拉,“你明天看医院的时钟,然后准时准点到场就可以了。”
说实话,这间偌大的医院里,居然只有三名能治内科的靠谱巫医,尽管有不那么靠谱的巫医,但哈尔金可不敢给这位贵女预约。
赛奥多拉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纸,两眼直直地有些发愣:“这么快吗?”
哪怕是在黑市找巫医,人家都要先通过药剂师对暗号,再互相试探身份,确定了不是猎魔人才敢接单。
而且很多时候,巫医们都是不接外乡人的单子的,就是怕有猎魔人掺合其中。
“放心,您有什么问题,来贞德堡找我就行,我住在科尔顿街区,您到那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住哪儿。”摘下帽子行了一礼,哈尔金微笑着和这几个贵族青年告别。
留了个人情,哈尔金在医院附近换上了另一匹小矮马,哒哒地朝着贞德堡的方向而去。
田间到处都是焚烧增肥的秸秆,这少见的农闲时分,乡民们大多喝着廉价的薯根酒,站在打谷场边吹牛。
更多有上进心的或者家中分田不多的,都去了附近的城镇里当建筑工去了。
往日哪里见得到这样的场景,这个时候一般都是收税的时候,田间地头都是收粮的管家和骑士。
他还记得前年从这条路走过时,这附近满是农夫和农妇的哭泣声,公簿农们顶着干瘪的面部,将血汗铸成的麦谷倒入麻袋之中。
能够在这个时节,农夫还能笑出来的乐土在整个帝国内都不多见了。
哈尔金这边正感叹着,却感觉周围行色匆匆的人越来越多。
他马上警觉地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宪兵、契卡和护教军们肉眼可见地比以往多得多。
似乎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哈尔金面色渐渐变了,他猛地一抽马匹。
那小矮马嘶鸣一声,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朝着贞德堡城内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