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笑着点头,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孙茂荣早年是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到双齐市委办公室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到了市里面成立没多久的经济开发公司,也是由他牵线,经济开发公司在长青乡这里开矿,公司派了几任矿长都不行,不是本地人,周边的关系就不好处理,于是市里面公司领导就选派他回老家来当了矿长。一干就是好几年年,生产稳定,效益很好,他算是为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公司给他的激励措施是,把他的两个孩子安排到双齐市总公司上班,一家人全部办成了商品粮户口。这个年代城市户口跟农村户口相比,那可无疑是天壤之别的,可见市里面那个企业对孙茂荣的看重。
酒菜安排的自然很丰盛,除了乡里面的这些人,孙茂荣还把乡里面安排过来的书记陈大栓给请了过来,再加上矿上的大大小小干部也找了一大帮,凑了足足三桌人。企业花钱历来大手大脚,何况是招待地方长官,所以,安排有专门厨师做菜,花样不少,非常丰盛。席间这些人说笑着,说话也没什么禁忌,陈大栓和孙茂荣本来就沾点亲戚,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就连葛大壮等人也是脏话连篇。
农村工作就是这样,来不得温文尔雅。徐君然上次回京城跟曹俊明小聚,虽然刚下基层没多久,可就连曹俊明那种温文儒雅的人提起基层的工作来,也是苦笑着说没有办法,在农村工作时间长了,就是这个样子。
上辈子徐君然曾经参加过几次大学同学聚会,多年不见,大家各有各的工作和事业,自然也有人走了仕途。这个时候,男女同学之间已经没有了上学时期的那种暗亲近明隔膜的状态,说话都比较随便。在文化部门工作的一个同学说起有的同学在乡下工作,已经变得没有了文化品位,粗得厉害,颇含有贬义。
那个时候,已经在某个乡里干了七八年书记的一个同学听得不耐烦,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这人说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有到过乡里,总以为我们粗糙。不是我们要粗糙,不信,你到乡里一干就知道了,在许多情况下,不粗还真的办不成事情。比如我们乡一次搞计划生育大突击,乡里派出的小分队在一个村子遇上了一个‘钉子户’。到了他家里,劝他采取节育措施,怎么做他的工作都不听,说话又很粗野。一个新进到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女孩劝他说,老乡你别这么倔,计划生育政策是我们的国策!他直冲冲地说,计划生育政策多个什么?再大也没有老子传宗接代大!小女孩又羞又气,哭了一场。谁知这女孩是我们县里公安局长的侄女,局长就叫我们乡派出所所长去处理这件事情。派出所所长有的是办法,到了他家,直接把手枪拍在那个群众的面前问,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子弹硬,你试试?结果把那个孙子吓得连忙乖乖交了罚款。你说说,要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跟人讲道理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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