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很平静,但县委书记张强是何许人,他马上就从周南平淡无奇的声音中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心念一闪,张强就“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地揣摩出很多味道来,大抵也明白了此刻周南的处境以及他现在说这番话的真实心境。
但是当着市委书记冯伯涛的面,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他自然是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因而在电话里,张强只是含含糊糊地跟周南简单说了几句,同时向他转达了市委书记冯伯涛对他这个扶贫干部的某种关心和关注,然后就挂了电话。但与此同时,张强已经暗暗决定,回到县里之后,马上要把周南和孙文革找来严肃地谈一谈,免得出什么乱子。
张强在宁山县工作近五年的时间,对于宁山镇孙文革的专横霸道,他也有所耳闻,只是看在县长孙福利的面上,为了确保县党政班子的团结,他选择了政治姓的让步。
在周南到任之前,孙福利一力推举孙文革出任镇委书记,只要孙文革能当上宁山镇的党委书记,下一步,有县委的推荐提名,他进入县委常委班子那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横空出世的扶贫干部周南突然杀了出来,一举粉碎了孙文革的常委美梦。
孙文革且不说了,县长孙福利最近也是老大不爽。孙文革没有被扶起来,在他看来大大有损于他在宁山县的领导权威。只是周南是上面空降下来的干部,他纵然是万般排斥和千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周南去宁山镇任职,会不会跟过于强势的孙文革发生“冲突”,这是张强早就担心的事情,只是周南来的时间尚短,张强暂时还没有顾上这一头。
冯伯涛扫了神色有些闪烁的宁山县县委书记张强一眼,心头一动,若有所思,但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张强尴尬地笑了笑,“冯书记,是这样啊,我们县里穷,只给每个镇上配了一台吉普车,宁山镇的车正好出去办事不在,周南同志没有交通工具,再加上昨天下午接到通知时已经晚了,公交班车也停了,所以就没法赶过来……”
冯伯涛皱了皱眉道,“镇上没有车,怎么不去县里调一辆?周南不还是县委常委嘛,完全可以用县里的车嘛。”
张强一怔,旋即苦笑道,“冯书记,您又不是不知道,县里的车辆也很紧张啊,这一次,我和孙县长出来开会,一下子跑出两台车来,组织部的姬开又去省里开会,所以……”
“好了,不要跟我诉苦喊冤了。宁山县每年都要拖全市的后腿,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啥说服力——”冯伯涛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是,张强我可要郑重地警告你,周南是我通过省委组织部的孔部长,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一尊财神爷。他在市里,对于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只要周南在宁山,你可给我照看好了,要是让他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把人家给挤兑走了,张强,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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