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龙骑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无不在长安守城一战中建下了大功。”窦锷头也不回,却并不讳言。到了大殿门口,他向里头问了一声,得知天子正清醒着,三个御医都在,他方才转身看着三人道,“三位大王请进吧,我在外等候。陛下如今精神不足,还请不要停留太长时间!”
济王、丰王、凉王,这三位都是排行在二十开外的皇子,最年轻的凉王不到二十,最年长的济王也不过三十四岁。当他们按照年龄排行依次进入兴庆殿时,同样和当初杜士仪一样被熏得险些一跟斗跌倒。济王和凉王也就罢了,丰王想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消息,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谁能想到,当年垂拱九宸权御宇内的大唐天子李隆基,竟然也会有这样只比死人多口气的一天!
尽管有三名御医在场,但济王所求之事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因此他就光明正大地提了出来。说完之后,他发现李隆基犹如活死人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动两下,他也不气馁,恭恭敬敬地说:“阿爷还请安心养病,此事儿自当去和宗正卿吴王商量,等新妇过门后便上书叩谢圣恩。”
孙妇?他有多少个孙妇,就连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大约也就只有韩国夫人杨氏之女,广平王妃崔氏了。别说是孙妇,就连儿媳,想当初的寿王妃杨氏,他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吗?还是后来见得多了,尤其是武惠妃故世之后,他越看越是觉得心动,若非杨氏身边侍儿娇俏动人,杨氏自己又假托他的母亲昭成皇后窦氏之故推托他的亲近,他早就上手了。可恨杜士仪竟敢指斥他强夺子媳,这天下本就是他的,更何况一个女人?
见李隆基面色竟是渐渐狰狞了起来,济王李环大为意外,不知道这样一桩简单的婚事请示怎么触怒了天子,心下除了委屈,还有些恼火和愠怒。横竖李隆基已经不可能再如同从前那样暴怒发作,他也就当成没看见,更不想继续留在这种关系重大的地方,当即借口要立刻赶去宗正寺,行礼告退离去。
他这一走,按理应该轮到丰王李珙说话,可他却仍然默不做声,凉王李璿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这位素来口没遮拦的兄长,干脆抢了先。
“阿爷,眼看就是阿娘去世十周年了,她不过是贤仪,官给祭礼也就是那些,我打算到大慈恩寺做九九八十一天水陆道场,好好给她操办一下。”凉王李璿就仿佛是说一件吃饭喝水似的小事一般,嬉皮笑脸很不正经地说出了这件事,随即又补充道,“当然,我也知道朝中如今四面都等着用钱,当然是动用我自己的私房,大不了就变卖几样御赐的金银器,想来为了阿娘十周年祭日的体面,阿爷是不会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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