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僧人走了以后,王珩几日都不想出门,在府里看看兵书。还命人写信给萧绎,京城最近无事情,快过年了,想回江陵。
不几日,萧绎派人送信来了,王珩拆开来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湘东王没有说笑,还真的牵线了,只不过袁府貌似对此门亲事不是很满意,委婉拒绝了。并让王珩抽空回江陵吧。
王珩收到信后,收拾打点完毕,便去杯莫停邀了几位手下一番宴别。江陵,归荆州,南临长江,北依汉水,交通很是便利,繁华程度似乎不亚于建康城。
给湘东王萧绎报告了情况之后,王珩便回了家。
“爹爹?”王珩寻了半天也不见老爹王显嗣的人影。
“子珩,你爹爹还在当值没有回来。”老娘无聊的坐在家里扒拉着饭,“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建康回来了?”
“殿下命我留在建康盯梢,几个月也没有什么动静,快过年了,这才让我回来的。”王珩也随便对付着吃了一口。
“这样啊,我听你姐姐说,殿下给你说了门亲事,如何了?”老娘突然问起道。
“别提了,殿下说的袁大人的女儿,我们怎么高攀得起。”王珩道。
“也是,算了不提了,为娘帮你张罗这事情。”老娘道。
湘东王萧绎自幼爱好文学,对政治了无兴趣,王珩一打听才知道殿下整日都在风光旖旎的江陵,与文人雅士谈玄说道、吟诗作赋。
王珩则在母亲的安排下去相亲,地方就在江陵城里五味居。据说对方是江陵当地的望族,这才放在全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媒人叫王婆,一番介绍,两家便攀谈起来,王珩则专心的听。原来是此家女子姓陈,唤作璧君。祖上陈显达是前朝大齐的名将,陈显达封地在江州,兵败死后家眷为避战乱,逃来江陵,到此时算是没落了,一般也无人提及。
王珩细细端详,此女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一袭白色长衫,淡峨眉,丹凤眼,樱桃小口,皮肤细腻胜雪,特别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非常迷人。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与建康城内王公贵族女子相比不相上下。
王婆打量了一番王珩,道:“果然是器宇不凡,仪表堂堂啊,王常侍千金相貌不凡贵为王妃,不曾想公子也生得如此风流倜傥啊。”
陈璧君被王珩看得两颊绯红,听媒人这么一说,神色也随之稍微缓和了一些,抬头看了看王珩,不巧四目相对,脸更红了。
两家父母一番谈论,此事基本定下来了,择黄道吉日再去提亲。
王婆拿了好处便回了家,便有一人来报,王妃有请。王婆顿时一阵紧张,这王家人又要送谢礼?心里很是高兴,便随人前去湘东王府。
“官人老爷,老妪想问问,可是那位王妃召见我?”王婆问道。
“去了便知。”家丁也没有多言,王婆也不便多问。
到了王府,兜兜转转来到西边的厢房,堂中坐着一人,正是湘东王妃徐昭佩。
王婆不敢抬头看,瞄了一眼知道是徐昭佩,心里苦不堪言。这徐昭佩年轻时确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但她始终敌不过岁月催人老的事实,妙龄一过,姿色已大不如前,但仍浓妆艳抹的她,却犹存一点风韵。自从萧绎收了王家姐妹,徐昭佩便被冷落了,此番为王家公子说媒,怕是凶多吉少啊。
“王婆,我且问你,这王常侍家里可是得宠了,你也不来拜见我了。”徐昭佩道。
“王妃,老妇不敢,”王婆战战兢兢道。
“先不与你计较,我听闻这荆州瑶光寺香火不断,想来名气很大,你可知道这寺里的主持是谁?”
“这个老身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寺里不只有和尚,还有一位道士唤作智远,通晓佛道。”
“寺庙有道士,有趣。”徐昭佩道。
“王妃想去拜佛?”王婆道。
“不该你问的别问。”家丁道。
“老身想提醒王妃,听说这道士逢十五才论佛说道。”王婆道。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徐昭佩道。
“老身告退,”王婆恨不得快点回去。
徐昭佩唤来家丁,待永贞公主到了江陵,你负责派人提前去瑶光寺安排妥当。
王珩几日不见萧绎倒没什么,不过这陈璧君却是让他心猿意马起来,待在家里也无趣便上街转转。
“公子,可还记得我?”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王珩转过头来,竟然是那日遇见的疯和尚,便道:“原来是你,陆法和。”
“公子最近可好?”陆法和笑道。
“没什么可好的,还是那样。”王珩带着他打算往府里走,却被陆法和拦住,顺着他的手指向一家茶楼,两人便前去茶楼。
选了个桌子坐定之后,陆法和便道,“公子不日完婚之后,好事连连。”
“完婚?这还八字没有一撇了。”王珩道。
“陈家虽不比王谢袁萧,顾陆朱张,但配你王家还是绰绰有余的。”陆法和道。
“你暗中调查我?”王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