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从她后颈绕过去,身子便一轻滚到宽厚的胸膛里。
她困倦得很,便没挣扎由着他。
匿名礼物的事让沈嫣缓了很久,恰逢生日宴会的事比较忙碌,苏洱很难会在家里和她碰头。苏洱虽然被允许离开了祁连山,但日常活动聪子总紧随在后。
“夫人要出门吗,我送您。”
她刚跨出门庭,聪子就跑了过来。
也好,她正缺司机。
“送我去品江公寓。”
聪子答应着把车开过来,送她抵到目的地。之前被陆衍之困在祁连山,她没来得及告诉叶丞宽一声,不知道金『毛』有没有被傅钰带走。
苏洱刷卡进门,发现金『毛』不在,叶丞宽倒在。
满地的文稿、设计图,酒瓶空罐子滚了一地,叶丞宽斜躺在沙发里,拖鞋一只飞得老远,『毛』毯蒙头盖在身上。
“叶丞宽。”她走上去推他。
推了五六次,他才转醒,惺忪着眼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彻底看仔细,尔后嗤笑了声:“我快得臆想症了。”
话落又阖上眼。
苏洱无奈,只好帮他把地上的纸页捡起来,再把易拉罐丢在垃圾桶。窸窣得声音大约吵醒他,他皱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突然坐起来:“耳朵?”
“醒了?”
他像是不敢确定般还拧了自己一把,接着倏地冲过来,又在靠近苏洱时克制地停住,没抱上去。他嗓子有宿醉后的沙哑:“回来就好。”
“对不起,没打声招呼就消失了,团子没事吧。”
“没事,傅钰看家里没人,把它带走了。”
苏洱把垃圾袋打包好,“你怎么住在这里?”
“等……”话到嘴边,又改口:“公司最近很忙,大家都在通宵熬夜,这里离地近我就搬来这里小住。”
“我回来主要看看团子,既然它没事,我把之前留在这里的东西理一理就走,不打扰你了。”
叶丞宽诧异道:“走?你准备去哪里。”
“陆宅。”
她回答得轻描淡写,叶丞宽听得脸『色』骤变:“是不是衍之不肯妥协离婚,耳朵你不要担心,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搞定这件事。”
“我不离婚了。”
叶丞宽怔住,看到她唇畔溢出苦笑:“起码,不是现在。”
这句话让叶丞宽失落,心里叫嚣着想要挑唆、想要让苏洱坚定离婚的念头,可他到底做不出这样卑鄙的事。
他尊重她。
等苏洱整理好衣物开门要走,他忙不迭追上去问:“耳朵,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认真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在金风玉『露』。”
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妹,刚和陆衍之在一起,被他带到金风玉『露』玩、见一帮狐朋狗友。叶丞宽就在其中,专坑她、起哄让她喝酒。
陆衍之不肯,只准她喝果汁。
“金风玉『露』吗?”叶丞宽黯然神伤得笑了声。
“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他笑笑,送她出去,但在帮摁电梯时突然觉得腹痛不止,捂住肚子。
苏洱觉察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老『毛』病,胃疼。”
“你昨晚不会熬夜光喝酒没吃饭吧。”
他没回答,苏洱猜到多半是这样。于是搀着他回屋,想给他炒个菜,哪怕下个面条也行,没想到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和啤酒外,没一样能果腹的。
“撑得住吗?你的胃『药』在哪里,我下去买点食材上来。”
叶丞宽摆手:“不用麻烦,买食材不如直接下楼吃,不过你能不能陪我吃一顿。”
苏洱帮他拿了胃『药』吃,跟着他下楼。
她原本想让聪子把车开过来,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陆衍之站在车外抽烟。脚下一共有四根烟头,真不知道他等在这里多久。
见到他们,陆衍之丢了手中烟,鞋尖踩灭。
他吐着烟问:“去哪?”
“吃饭。”苏洱不支吾隐瞒,照实回答。
他似乎轻哦了声,看了眼叶丞宽,说:“上车,我带你们去。”
苏洱担心耽搁时间长叶丞宽胃受不了,于是准备坐车,但被叶丞宽拉住手臂,告诉道:“这个点餐馆生意最好,没有停车位,我们坐公交过去,不远。”
他指了指公寓区外的公交车站。
“好。”
苏洱点头,跟着他往车站方向走,没想到陆衍之关了车门,竟然跟了上来。她没好气道:“你跟来干什么?”
“我不跟紧自己的老婆,难道任由她单独跟别的男人约会吃饭吗。”
“不是约会。”
他冷呵:“你说的不算,我得盯着。”
苏洱没给他好脸『色』看,只淡淡回一句:“随便你。”
三个人气氛古怪得站在公交亭里,尤其是陆衍之和叶丞宽,眼神交触的地方似有无形火苗在滋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