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克宏不知这里面还有这许多故事,不禁讶然,“竟还有这等事!如此说来,于阗国对我大唐,可是分外忠心!”
李绍城笑道:“自汉初至今,千百年来,于阗国一直是尉迟氏称王,说他们臣服于我中国已有千年,也是不为过的。”
......
于阗。
于阗国主的宫殿,非是坐北朝南,而是尽皆东向。建筑风格与中原无异,名为“金册殿”,殿侧有楼,甚为高大,有明堂之风,号为“七风楼”。
如今是于阗国同庆二十七年。
大名鼎鼎的李圣天,此刻正端坐在金册殿中,皱眉阅读一本军情急报。看他的服饰,衣冠皆是唐装模样,其人面向儒雅,五官颇有唐人之貌,若说他有唐人血统,只怕没人不信。
大殿外侧,除却躬立的侍者,竟然还有数十个紫衣僧人。
看完手中的军报,李圣天放下折子,端起案桌上的葡萄酒饮了一口,忽而皱了皱眉,约莫是觉得放得久了,味道已变,便招呼道:“来人,换青酒来。”
侍者连忙躬身迎过来,接了李圣天手中的杯子,恭敬禀报:“大王,到了用膳的时候了。”言罢,挥了挥手,便有侍者端着托盘进来,那盘子里盛放的,除了酒肉佳肴,还有裹了酪的粟、裹了蜜的粳。
李圣天只端了酒杯,随后就摆了摆手,示意没有胃口。他继位为王虽然已经二十余年,但年岁并不大,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此刻他端着酒杯在来到殿门,皱眉向外眺望的姿态,既有人主威严又有几分臣子忧思。
不时,一个年轻人来到门口,见李圣天正在凝神沉思,见礼后问道:“大王为何眉头紧锁,可是为西边战事而忧?”
来人叫李从德,乃是李圣天的儿子,李圣天看了他一眼,收敛了思绪,“西边的战事就没消停过,但也没甚么严重的地方,就是扰人心烦罢了......你此时急急忙忙赶来,可是有甚么要事禀报?”
李从德面有掩盖不住的喜色,“刚刚接到消息,大唐的使者已经到了绀州!”
“哦?”李圣天眉头一飞,“这么快就到了?出迎的官员安排好了没有?劳军的酒肉准备得如何了?”
李从德连忙道:“绀州官员在接到唐使游骑报知后,立即出城三十里相迎,等了半日,接到了大唐使者。据甘州官员来报,唐军五日后抵达绀州,绀州的劳军之物已经备好......咱们于阗城里出迎官员和劳军之物,也都安排妥当了,大王不用担心!”
“好!好!差事办得不错!”李圣天已是忘了去饮杯中的酒,他转身走进殿中,来到案桌后还未坐下,又道:“沿途接待的官员,要与百姓一道出迎,等来使和王师到了于阗,更要举城相迎,一定要让来使和王师见识到咱们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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