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说不怪,怎可能真的不怪?长辈给个房里人,不能不接下,心里到底也是怨恨的。
陆老太太自己也是过来人,自认为很了解林谨容的心情;
“你向来孝顺长辈,又贤能,只是子女运稍差了些,若非………………”略顿了顿,低声道;
“各有各的苦衷。反正不过是个通房而已,并算不得什么。你祖父已与我商量过了,此番让你跟着二郎一同赴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多个人帮着你照顾二郎也是好的。”却还有另一层担忧在里面,生恐他小夫妻出了门独自在外,陆缄被林谨容哄着管着,不近其他女人的身,如同林玉珍与陆建新一般的误了子嗣。
五月初五端午节。
钉艾人于门上,系长命缕,盖桃印,钉赤口,挂菖蒲,配道理袋…晒书,饮艾酒,食粽,家家欢聚。
林谨容清早起身,便应节气由豆儿在臂上系了五彩长命缕,又在腰间挂了赤、白二色绸布制成,装了稻谷并李子的道理袋。因见丫头个个儿都打扮成这个样子,不由得笑道;“好了,个个儿挂着这两个袋子都要讲道理,免去口舌是非之灾豆儿笑指樱桃;“我是用不上,还看樱桃。”
樱桃忙道;“我是最讲道理的了。这袋子也不过应景儿戴戴。”一边说,又指着双福和双全;“笑什么笑!你们俩才要紧着些,奶奶说的就是你们!”
豆儿便掐了她一把;“看这丫头这张利嘴。
正笑着,帘外有人道;“奴婢彩虹给奶奶请安。”
屋里众人的笑声顿时停了,豆儿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樱桃却是黑了脸,双福和双全两个小丫头贼兮兮地从眼角偷看林谨容。
林谨容面上并无什么波澜,平平静静地道;“进来吧。”
帘子被打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低垂着头走了进来,身上穿的一件豆青色的小袄,配着淡青色的裙子,梳了个双髻,只戴一枝素银簪并一朵小小的绢huā,生得白白净净,圆脸笑眼,半点脂粉不施,胸大腰细臀肥,正是林玉珍精挑细选了来给陆缄做通房的彩虹。
彩虹之前在林玉珍房里只是二等丫头,原名是叫菊香,无声无息的,并不出彩。但因为性子老实,长了一副讨喜样,看着又是个好生养的,便被林玉珍看上了,特特挑出送了过来。求林谨容赐名,当时外面初初雨歇天边正挂着半轮彩虹,林谨容就随口道;“那就叫彩虹吧。”
从那日之后,彩虹便在林谨容院子里的东厢房住了下来,初始也还主动与豆儿她们抢着做事,被豆儿几个不冷不热地晾了几回,林谨容也吩咐她不需做这些做做针线就可以了。她这才没有往前头挤,而是每日早晚来执礼请安罢了。
彩虹在这屋里,连头都不敢抬,端端正正地给林谨容行了礼,就照例立在一旁低声道;“不知奶奶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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