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吸满了雪水,枝叶花芽全都浮上了一层润泽饱满厚实的,樱桃花总是最先开放的那一枝,不过一夜暖风吹过,花芽就探头探脑地露出了些许粉白,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大放光彩。
林谨容应诸师母之邀,偕同她的几个儿媳一起在后山漫游。韩氏与林谨容自那年相见引为知音后,便一直分离不见面,只有书信往来,故而今日见着了林谨容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听说你生了孩儿,又知你从京城回来,我便想去探望于你,怎奈突然就遇到那件事情,后来去吊丧,不好一大群人全都跑去的,又没见着你,婆母说你迟早都会来,让我耐心等着,我也只好耐心等着…………”
都过了这几年,韩氏还保持着当初的爽快开心,当真不容易,林谨容笑道:“我也想来探望师母与几位师嫂,但不太好出门。
嫁为人妇,总有诸多不便。韩氏一笑,十分理解,仍是可惜道:“只可惜不能与你以乐相会。”
林谨容有些飘渺地回答:“下一次,下一次见面之时必然能,你要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韩氏开心地握住她的手,请诸师母和几个嫂嫂作证:“婆婆和嫂嫂们都听见的了吧?”
诸俸母笑道:“听见了。”笑看了林谨容一番:“你如今很不错。”
林谨容朝她端正一礼:“多谢师母点拨。”
诸师母毫不客气地受了:“我听说你去年做的事情了。很好。”却也不多谈,转而吩咐前面奔奔跳跳,逗引得毅郎心急不止的孙子:“好好待你陆家四弟,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
那小孩儿不过四五岁,梳着两个羊角辫,闻言站住了,笑嘻嘻地将才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递到毅郎面前,道:“好么,不引你了…给你吃一口。”
毅郎也不嫌脏,放开豆儿的手站稳了,探长脖子朝冰糖葫芦靠过去,口里清亮的口水流了老长…倒是那小孩儿嫌弃他了,皱着眉头道:“咦!看你这馋样。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口里如此说,倒也没把冰糖葫芦收回来。
到底是孩子,平日零食也没断过,怎地就馋成这个样子!林谨容忍着笑掏出帕子给毅郎擦去了口水,道:“先谢过你诸家五哥才能吃。”
毅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艳红的冰糖葫芦,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含糊不清地道:“谢谢多多。”话音未落,牙齿已然落在了冰糖葫芦上。
诸五郎见他咬得大口,心疼得皱眉头,却极会说话:“松口,松口,你还小,怎么咬得动?不过是舔舔也就罢了,你会被卡着的。”
毅郎却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双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专心致志地咬着糖葫芦,半点不松口…明显是很有决心和毅力,一定要狠狠啃下一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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