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佛堂毕竟人来人往,落了别人的眼不好,他牵她的手进后面暖阁,把门闩插了起来。
她耍性子,赌气背对他,他笑着,上前拥住她,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下,“恼了?我那天同你说过,新帝登基,宫里好些事物要整顿,且有程子见不了面,你也是答应的。”
“可我就是忍不住,”她圈着他的腰说,“我夜里睡下去就想你,你一忙,把我撂到脚后跟去了。还是宫里又有旁的嫔妃宫人叫你瞧上眼了,你和别人好了,把我忘了?”
“傻话!”他拉下脸,神情不悦,“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信不及我?眼下我刚拜掌印,以前谭瑞手里拿捏的人事都得接过来,千头万绪,哪里那么容易处置!况且几位太妃太嫔同住在一宫,人多眼杂不得不避讳。我是想让你再等等,等我那头安顿好了,再把你单挪出去,咱们图个长久。”
让玉一听顿时没了火气,看看他的脸色,阴着,不见太阳。她曾见过他面对颂银时候的模样,透着温存,眼神软得春水一样,可对她,终究差了三分。她心里知道,他是拿她补颂银的缺,小佟总管他高攀不上,只有来和她这个太妃相就,寥作慰藉。她愿意当替代品吗?谁让她当初头一眼瞧上的是他。她并不喜欢皇帝,可是不拿皇帝顶缸,她进不了宫,就和他错过了。
帝王身边的年轻内侍,举手投足无一处不合乎她对爱情的向往。奇怪他只是个太监,明知道他有残疾,她还是一猛子扎了进来,厚着脸皮纠缠他。最后他摆脱不掉,终于屈服了,成就了她小半辈子最大的胜利。
就是爱他,受点委屈也还是爱他,哪怕他心仪的是颂银,她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她。
她腻声服软,“我好像错怪你了,你生气了?”
她仰起脸,和颂银隐约相似的眉眼,让他逐渐平静下来。他揽她入怀里,一手伸进她小衣内抚弄,“我知道你的心,我何尝不同你一样?可你的急脾气得改一改,这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你要沉得住气,否则走错一步,就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咱们不急,年月还长着呢,这会子筹备万全,将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要是实在想我,打发人来传个话,到时候约准了地方,咱们见一面就是了。”
让玉被他抚得气喘吁吁,你牵我绊着,双双倒在那方暖炕上。她伸手一扯,扯落半床帷幔,厚厚的天鹅绒遮挡住外面的光,就像落进一个绮丽的梦里,不想醒过来。解他领上的金扣,两手搭在他的颈项,闭上眼睛,感觉他温柔的嘴唇落在她心上。想起两次侍寝,简直不堪回首,和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永远没有真正的圆满,皮肤贴着皮肤,也让她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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