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央公司，已是午夜。江枫告别了任雪盈，乘电梯回到了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江枫打开灯，摸出手机，呼吸灯闪灭，是妈妈发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去住，不要总是麻烦朋友。

江枫刚想回复，瞄了一眼时间，发觉有些晚了，估计妈妈已经睡了吧，他删掉对话框里的字，一头栽在床上。

奔波了一天，困意很快袭来，不一会儿江枫便沉沉睡去。

“哥哥，哥哥。”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江枫猛然惊醒，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一个人影，他从床上爬起来关了灯，一转身，一个漆黑的身影就站在他面前，江枫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墙上。

“别紧张啊哥哥，是我。”

江枫缓过神来，依稀辨认出那个人。

“你要干嘛！神出鬼没的。”

“嘿嘿，哥哥胆子还是那么小啊。”江渔不以为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的哥哥，我又不会害你。”

“少来，谁说这话我都信，你这小畜生不是还盼着我早点去死吗？”

“哪有，那是公平交易，不得已而为之嘛，其实我还是希望哥哥你能长命百岁的，顺便和你说一声，交易已经生效咯。”

江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前面说的那么好听，结果还真是铁面无私，“你是魔鬼吗？”

“别这么说啊哥哥，魔鬼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些小喽啰，要做呢就应该做魔头啊。”江渔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在江枫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我不想看见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江枫扶着墙，想死的心都有了。

“哥哥你先别急着赶我走啊，毕竟你接下来的幸福人生还需要我来守护呢。”

“不不不，我谢谢您，你离我远点就行，我挺幸福的。”

“看来哥哥你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呢。”

“什么问题？”

“你啊，大难临头了。”江渔笑得更灿烂了。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禽兽的套路，但江枫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吗？”

“你才是怪物呢，你全家都是怪物。”

“不然的话你今天为什么要问那个女人灵会不会说话，这个问题很奇怪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江枫就后悔了，忘了这个禽兽就寄居在自己身体里，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自己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会不知道？

江渔看着他尴尬的神情，笑而不语。

“承认吧哥哥，你就是怪物，因为你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灵，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怪物。”江渔的手轻轻抚摸过江枫的脸颊，“可是啊哥哥，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怪物存在的，人们对待怪物的唯一方式，就是把他铲除。”

“就算像你说的，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

“哥哥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江枫一愣。

“从你踏进这栋楼的那天起，就一直处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拉拢你呢？”江渔耸耸肩，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那……我该怎么办？”

“也不用太担心，至少你现在还很安全，他们把你留在这里就是觉得你太具有威胁性，毕竟人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东西嘛，不过看哥哥你这么垃圾，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看出你有威胁的。”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警惕他们？”

“不是他们，你真正需要警惕的是别人。毕竟对你感兴趣的又不止这一伙。”

“还有人？”江枫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这荣宠实在让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记得上次那个骑老虎的家伙吗？”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他的目的我很清楚，哥哥你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所有人都想独吞你啊。”

“别说风凉话了，他们找我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要利用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吧。”

“搞什么，被你越说越糊涂了。”

“没关系，哥哥你只要记住我和你是统一战线就好了，那些想打你主意的，早晚会自食恶果。”

江渔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缓缓朝江枫走去。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哥哥。”

他径直穿过江枫的身体，仿佛一个幽灵，那一瞬间，江枫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还在床上，灯还亮着，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他拍拍脑袋，最近真的太累了，竟然会做这么离奇的梦，什么江渔，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吧，灵只不过是个小光团，哪来这么多戏。

他抬起头看向桌子，愣住了。

那个被咬过的苹果还留在桌子上，像是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