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灰落下了个把月的课,再次回到学校,一番恶补,加之前次的教训,她无论如何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所以返校后,又安生了个把月。
孟冬灰也知道,她这次能大幸留在了五炮,十分来之不易。夹着尾巴做人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个勤学乖默的好宝宝,每天三点一线:教学楼——宿舍——食堂。几乎不外出,除非舅舅有吩咐要回家吃饭,她都是老实呆在校园里读书,学习,睡觉。
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胜男。胜男说,你没什么错儿,错就错在人生里的第一位男友太耀眼了。
她和成弥再几乎没有交集,几乎再没见面,路上碰上都难。
不过,她接到成弥给她的两样东西:
一对儿叫声很温柔的脆黄鹂;
一打盖有团办印章的出入证。
黄鹂鸟孟冬灰放回家里了,出入证才是真宝贝,她好好儿地压在了床头下,伺机而动。
“冬灰,等一下啊,一会儿得当场捐款,我得把钱包好。”胜男坐床边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钱放进一张信封里。等会儿全校师生在大礼堂开“扶贫助学动员会”,军校每年都有这样的募捐行动会,学员们量力而行当场捐款。
“你的呢,”胜男边折好信封的口问她,
孟冬灰拍拍外套口袋,“包好了。”
很少人知道,孟冬灰每次捐款捐的都不少,一来她确实有钱,再,这是积德的事儿,孟冬灰有点迷信。比如打牌,她迷信东南角的火气一定旺,所以她在外头乔装鬼混玩乐时,一定坐位东南角居多,果然,火气一直也比较正。孟冬灰擅长掷骰子,别看那手肉嘟嘟小孩儿似得,一掷一个准。
直到随指导员各班落座大礼堂,本届募捐行动会组委会才落实了这次活动的“护款员”。
孟冬灰被任命为其中之一。
护款员的任务很简单却也很艰巨:
大会当时,他们得抱着一只募捐箱,从他们所在这一大横排学员手里依次收取募款。然后,护款员内再分成若干小组,护送这些所得募款至多家银行存储。当时就由银行转账,打入扶贫基金会。
值得注意的是,护款员护送这些募款去银行,每位护款员身上都配有摄像头,记载他们一路前往银行存、转的过程,当获得了转账成功的收据,还得在摄像头上特写展示一下。
而大礼堂全体师生是会一直落座通过主席台上方的三块巨幕实时观看到这一送款转账实录的。
也许你会说,这摆明就是作秀,就算想达到“公开透明”的效果,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你把银行请到学校来,当场这么转账又有何不可?
事实,确也不叫完全的作秀,应该说这种“捐款”形式是五炮几十年来留下来的传统,一直都是这么个过程,跟科技发不发达没有关系,尊重的,是老五炮人留下的传统,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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