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鼻酸地埋进她肩窝,久久地,久久地动不了身……
两人就这么压贴着,
一个头扭一侧,心中煎熬,
一个头埋其间,心酸斐然……
禾晏的手慢慢又伸进她裤腰里,
小春坚决抓住他的手腕!
禾晏头稍挪动,
唇抵着她耳垂,
直到此刻,禾晏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搞不赢她,她只给他一点点这样的“惊喜”,对自己而言,就是滔天,就,极有可能丧失理智与决策,不顾一切地……
“小春,我就是禾晏,我们睡了整整十年,你难道觉察不出来,我进入你时,我的尺寸;你叫嚷时,我的方式;你升天时,我的释放……”
小春一下转过头来!!
他微仰着头,唇几乎快碰到自己的唇,眼半合,神态竟似虔诚,安宁里又有一抹只有她瞧得出疯狂,
“春儿,**年2月6日,除夕夜,我们第一次,之后除了我死的这段日子,我们哪天没做过。我都快长你身子里了,你都不记得了?”
小春一腔子受惊和苦痛剧烈混杂!一口气好像都提不起来,却还结巴着“有,有没做过的,你和戚霜晨去日本看樱花,去法国瞧车展,你陪她回娘家……”小春哭出来,一拳一拳打在他肩头,“我相信你没死,你就是你,可我不相信你没有陪戚霜晨去看樱花,瞧车展,回娘家……”
禾晏睁开眼,身子往上挪了下,稍与她分开些,
好好看她,
好好看,
抬起一指,细细描她的眉,
多少年了,她这是第一次为自己哭吧,禾晏想把这样的她刻进心里,
“是的,我陪戚霜晨去做过这一切,
可是,两个男的一起去看樱花只会把所有的樱花树打残,看车展只会试遍所有的好车,至于回娘家……戚霜晨孤儿院长大,每次回他那‘娘家’我可得折不少财。”
元小春已经张大了嘴,可怜的是,来不及收的眼泪依旧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戚,戚霜晨是男的?!”
禾晏终于俯下头去用嘴代替了指,两手捧住她的头,细细地从她的眉眼开始吻,
“他也没死,不过成植物人了,要不现在就带你去验明正身?”
小春还懵着,“那,”
禾晏堵住了她的嘴,“那就是说,我和他去看樱花,瞧车展,回娘家,每次当天都回来了,只是你睡得死,我怎么弄你都像猪,醒了也啥都不知道。”
是的,经过日记的刺激,以及这一连番跟她的野和,纵是禾晏记忆里还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绝大多数还是想起来了吧……元小春,他这辈子最失败的执著了。也许就是因为失败,挫折感对禾晏而言刺激太大,于是,一番生死打滚,啥都记得起来,唯独她……这是禾晏潜意识里的“近情情却”作祟啊,大神又如何,大神也是人,遇见劫数照样有怯有缩,也只有这样,他才更有血有肉,被元小春咬的血肉模糊也才最可爱最可贵……
人呐,不失去一回不知道欠他的,
元小春这段时间想起他太多太多了,多的连他曾经的“不好”也“退居二线”许多,这会儿,更是她最最扛不住“回忆”二字的时候,小春手里结结实实抱着他,唇里炽炽烈烈挨着他,才真真正正回到这十年来惯有的一种状态:心安。
是的,曾经他再不好,他给了自己,心安。
世上再没有最坏了,最坏的就在身边,是禾晏。小春心安。
世上再没有最无情的了,最无情的就在身边,是禾晏。小春心安。
世上再没有最霸道的了,最霸道的就在身边,是禾晏。小春心安。
自他“死”后,小春没有一刻心是安的,
现在,
安了。
小春哭哑了嗓子,
被他揉进身子里还在说,“我要去看戚霜晨,我要去验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