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香鹤看向那灵草,直摇头,“我们夫妻奉命守护此草,如何能做出此等监守自盗的事情。”
“嗯!”
雏鹤点了点头,似在肯定一般。
忽得扁口一吐,腹中所炼出的那一粒「六丁火星」被吐出,一下落在了流香鹤的身上。
刹那间,其妖体里外烧了个干净。
接着其化作一团流火,风卷残云似的在赤练妇、狼校尉的尸身上扫过,将尸身一把烧入那流火中。
流火入了雏鹤口腹,这一次祂张口念了个咒语,那张扁嘴中浓烟迸发,竟有股子丹香散了出来。
所谓‘妖体残根身中炼,丁火文煎慢慢熬。’
此等炼丹手法在季明眼中,才是真正的仙家手段,不是那水火二炼,而是元神法炼,毫无痕迹。
身中六丁神火烧着,无形无质的宝丹已是炼成,药力即刻散入身中。
雏鹤一步走出,体形便增一分。
待其走过三步,已如那流香鹤的体型一般无二,头顶燃着一小簇的六丁神火。
“老宿,老宿。”
血水湿泥下,钻出一个小脑袋,瞪着绿豆小眼,叩首的道:“翼宿老仙,仙福永享,法力无边。”
“你”
雄浑的声音从鹤喙中发出。
“小的伶俐鼠,替您布置这「血涌星宿坛」。
今日请您下凡,实为妖魔势微,苍天势大,想请老宿为我等天南妖魔讨个公道。”
“公道?”
鹤身直起,两翅化手。
那手掌在头上神火中抓了一把,抓出把火,轻轻一甩,化成件赤锦火纹袍,披罩在鹤身之上。
“我都死了,哪里管得了这般大事。”
“死死了?”伶俐鼠傻了眼,都快怀疑自己幻听,一时都忘记叩拜。
“没错,死了,死透了。
现在所留在黄天中的,也只有我.那十万八千缕的残念而已。”
“那我们”
伶俐鼠此刻也不再伶俐,额上汗水直流,只觉满嘴苦涩。
“那您现在是何打算?”
“打算?”鹤首轻轻摇,道:”已陨之神真是不用打算的,因为我没有未来,你该问问你自己的打算。
对了,还有.你。”
季明的意识一愣,他明白翼火老宿最后的那个‘你’是指的他。
伶俐鼠拜大喜,明白自己的机缘已至,不枉费这一番辛苦,道:“求老宿赐我真法,令我再走妖魔旧道。”
“哈哈!
我这法门不修善果,专来吃人、放火,你敢在这苍天下修行?!”
“请老宿赐法。”伶俐鼠再拜。
翼宿法念看着伶俐鼠,点头道:“先拿过真法,其余再作考虑,你这等想法虽是下乘,但也实用。”
说罢,手指一点,一篇法门传到伶俐鼠的心头。
“你呢?
你又有何打算?”
伶俐鼠刚生欢喜,便听栽负老宿法念的鹤身再一次出声,这才醒悟此处好像还有一位不知名存在。
他倒没想到雏鹤本真,毕竟那雏鹤才刚出生不久,正是懵懂天真的时候,又如何能道出个未来打算。
他向法念询问,但似乎在传过法门后,法念便不理会他了。
于是伶俐鼠朝四方作揖,高声的喊道:“何方道友在此,不如与我共参翼宿法门。”
在无人应答后,伶俐鼠沉默了一阵子,忽然喝道:“猿老,我知你隐迹在此,不必藏头露尾的。”
“我”
在鹤喙中,伶俐鼠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他退后了一步,敲了敲脑壳,有点理解不了。
那雏鹤本真的心智还未曾长成,文字不通,言语不会,如何能够讲话,又如何能够表明自己的打算。
“我想有那一朵神火。”
“六丁神火。”
伶俐鼠那是听得头皮一麻,这头雏鹤可真会打算,他都不敢做这样的念想。
翼宿为南宿第六,黄王治世时,执掌着南方的风火,操风弄火是其看家门领,不是谁来求都会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