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额头乱发下已生有薄汗,灵姑不再耽搁,继续在这峰上前进,寻那妖鹤所在的洞窟。
许久,灵姑略慌,她好像迷了路。
三五日后,那一座八角琉璃亭中,季明和伶俐鼠在这亭中对坐,二者就隔着那一株「三虫还阳草」。
伶俐鼠坐立难安,而季明则是气定神闲。
那六丁火在鹤首那一小块头顶燃烧着,它的确是在以寿元为火芯,不过季明倒也不吝啬此身的寿元。
只是时间一长,怕是难免要损伤元神。
那伶俐鼠日日守在这里,季明那是打不跑,也撵不走,两败俱伤又舍不得这一身的好东西。
明明三虫还阳草就在眼前,那丘丘道人的震山铃就挂在亭上,可伶俐鼠就是盯着他身上的东西,这摆明了欺软怕硬。
不过算算日子,灵姑也该抵达此处。
季明早前吩咐灵姑拿姹女妙乐幡过来,原是献给流香鹤,准备以幡上暗招迷了那鹤,而后他伺机嗅食那灵草药力。
如此,他可借这灵草的药力灵机幻成人形,也不必伤了灵草根源,从而惹到那一位丘丘道人。
毕竟此身还要回返到火墟洞中,看有没有机会将此身炼成个道脏,惹到那道人,怎有安生时间。
他若是总想着占尽机缘宝贝,不留一点余地,怕是到头来一场空。
这是一个粗浅的,理想化的计划,季明知道真正实施定要应时而变,只是没想到中间闹出个老宿法念的事情。
“有人来了!”
伶俐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鼻头耸动几下,疑惑道:“竟有股脂粉香味。”
“来了!”
季明心道。
脚步声渐近,一着纱白衫子,穿鹅黄长裙,臂绕披子的小娘,面带风尘的闯入此地。
见着小娘伶俐鼠很是惊住,这般打扮倒不像是个山下凡俗女子,忙起手见礼道:“哪家的仙客来此?”
那小娘走在那已干涸的,染着血色的湿泥中,强忍着惧意,还礼道:“火墟洞中二弟子座下小童,此番是奉了我家哥哥的命令,特来此献礼赔罪的。”
“礼?”伶俐鼠捞起衣摆,几步走下亭子,问道:“既然是赔罪,你这小娘为何现在才送来?”
他也听过流香鹤的祸事,那贼童着实可恨,不就叫骂几句,掉了他个面皮。咱山精野怪天天被喊打喊杀,咱有说过什么了吗!
“这贼世道!”
伶俐鼠暗骂一声。
灵姑看向亭中那披着赤袍的鹤妖,苦笑一声,道:“实在是未有出门的经验,在此峰转了数日,这才找到此洞窟。”
灵姑拍了一下腰间口袋,一杆幡落在手中。
“谁是流香鹤?”
灵姑刚问出口,便眼前贼眉鼠眼的汉子说道:“我来验验。”
那鹤小子已有了飞火尺,一朵六丁火,还有老宿传的秘法,再让他得了这幢幡,自己定要落了下风。
自己冒着巨大风险守在这里,不就等着这小子被六丁火烧得个行神俱灭,自己好拿了那尺那火。
不,只要烧个六神无主,自己就有宰了他的把握。
灵姑见这汉子强索幢幡,本要收回但她哪里是这鼠精的对手,直接被对方拿了幡。
“好幡,好幡。”
展开幡面,见到上面裸身的阴姹魔女,鼠精两眼放光,暗暗赞美自己的果决。
这时候,季明才从亭中站起,对那灵姑说道:“母亲已经身死,你且回去告诉你哥哥,旧日仇怨已消。”
听了亭中鹤妖的话,灵姑迟疑的点头。
她回想着哥哥的吩咐,便退出了洞窟外,将那善行梭拿在手中,在附近安静的等待着。
洞窟内,拿着幢幡的伶俐鼠似乎底气更足一点,又将那虚伪的和气给撕了。
“小子。”
伶俐鼠毫不在乎面皮的说道:“我同你娘亲情谊深厚,替她收个赔罪的礼物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不敢。”
不敢。
季明摆手笑道:“不如亭中的灵草你也拿走,这可是三百年的灵草,只是嗅食几下,道行必然精进。”
伶俐鼠贪婪的扫视那灵草一眼,晃着脑袋的道:“那丘丘道人是个疯子,俺就不去招惹他了。”
“叔叔这是舍不开面子。”
季明作势要将那灵草拔起,看得伶俐鼠身子一颤。
“你”
他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倒吸冷气的道:“你可知那丘丘道人乃是龙虎高功,此为筑基后期才有的称号。”
“这么说,拔了咱们便闯下祸事了。”季明收回手掌,故意激他道。
伶俐鼠见小子耍他,气得狂摇手中幢幡,幡面上魔女扭动,迷力透了出来,传到了伶俐鼠的身上。
“倒也!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