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腥又辣!”
道人吞了膜囊,像是吃了个破了的苦胆一般,脸皮都皱到一处。
没法子,他没拿丹丸当糖豆吃的命,只得取巧以邪法取心,炼成这类的精血膜囊,作斗法时的亏补之用。
“有诈。”
这丰囷山本就是太平山甲峰二翁中镇虎翁的立洞建府之所,他这样的野道散人很少有来这里。
这一次他能来山中,也是意外得了道经出世的消息,一颗贪心作祟,再加上左近好些散众作伴,这才过来搏一搏的。
如今虽是如愿得了印有符图的宝钟,但却遭逢太平山的道人,这让他心中很是没底。
想来想去也是没用,道人将心一横,决意早早印下钟内符图,离了这是非之地,便在这时一声钟响让他心脏猛然颤了几下。
得失之念一起,道人再顾不得其它,往藏匿大钟所在的深潭而去。
赶到那里,只见潭水幽深,水中的岩石、水草和游鱼在幽暗的环境中若隐若,四周的岩石崎岖嶙峋,满是苔痕草斑。
轻风起落,潭中又添几片枯叶。
运目一看,潭下的大钟还在,心中暗松,忽的想起早已停住的钟声,道人脸色立时白了些。
“中计了。”
念头刚生,呼呼风声似刮擦在耳膜里,整个身子被吹得不着上下,在岩上擦着,树上撞着,手脚被扭成麻花似的。
季明施施然的走到潭边,他寻到这潭边,只是以海市**的幻音拟成钟声,便将道人诈了过来,心中着实有些得意。
在那罡风中,一绦子飞出,像条细蛇般,在罡风中一卷,将道人给卷带出来。
半空中,传出一阵的骨骼脆响声,道人强自扭好关节,拍出个青玉牛佩,霎时这玉佩化作头玉石老牛,一下驮起了道人。
见此,季明倒是不急,抽身而退,再作法以力士佯装着搬运潭下的大钟。
道人顿时大急,将绦子一端系在牛身,一端探入潭下,将大钟从力士手中夺走,给一下拉到了牛背上。
“它是我”
道人刚要强势的宣扬此钟主权,钟内窜出一道流光,直直的打在他身上,一下挤到血肉里,往热腾腾的心脏处钻去。
老牛驮着大钟,还有捂心的道人,四蹄一甩,便要遁了去。
季明足尖发力,欲纵身追赶,不料牛身上的道人回身一指,季明提纵半空的身子坠了下去,扑通一声落入了潭水里。
“山”
在意识昏沉之际,季明喊出了半个字。
“中了我的乱错迷神指,少说三五日才能转醒。
像你这样的道种,在山上定是享极荣宠,今日却是要死在我这野道手中。”
面色惨白的道人癫狂大笑,他正在大乐之时,心口处塌了下去,却是那整颗心脏被白骨攒心珠给吃了,只留下个心窝窝。
饶是如此,道人一时半刻仍未身死。
此时,潭上又起大风,道人惊疑的看向潭中,以为那落在潭中的小道未中迷术,且再次施起了罡风,直至看到风中红目才惊道:“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