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箓相比于法箓,其中差别不可以道理计,季明自觉有些能力,自然将精力放在法箓之上,而不是承袭别人死后的祖师箓。
季明想到了素罗,按理来说,对方也有一道祖师箓,四悲云寺历代主持承袭的祖师箓,但在最后的斗法中从未见到。
“他给了谁?”
这个问题不受控制的浮出心头,最后一看张霄元,将这个问题说出。
“在智光那里。”
“他没死?”季明有些惊讶,在虚摩崖上召降翼宿法念的过程中,那智光僧明明只剩下了一口气,就这样竟然还能活下来。
“祖师箓保了智光一命,在送到别院中几乎以为送来一具残缺的焦尸,如果没有祖师箓吊着他的命,早早魂归蒿里。”
张霄元看着季明,直言道:“素罗既死,旧怨已消,我有意促成你和四悲云寺的和解,让你同那智光见上一面。”
“师兄的意思是”
“觉光代表的是山上的禅修之士、崇佛之道,还有一些我师傅的坚定反对者,而四悲云寺绝对是其中不小的一股力量。
现在你杀了四悲云寺的主持素罗,四悲云寺中的人对你持有两种看法,一种是恨你入骨,另一种则是.怕得要命。
没谁比四悲云寺的人更了解禅师对你的恐怖压迫,从出生到现在已近二十年的压迫。
现在素罗禅师死了,你将仇恨转嫁到四悲云寺上也是应有之义。
你越是沉默,越是低调,那一部分人也就越恐惧,越不安,你能理解他们那种无能为力,生死不由人的恐惧吗?”
季明听后会心一笑,他明白张霄元话中一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张霄元这样说话能让他感受到一种尊重。
“好,我会去见他。”
在与张霄元秘谈后,季明让鼠四送来法言别院中关于筑基三境中的那一本解书。
当鼠四送来的时候,钱庚也一同前来。
钱庚那眉目中明显顺从许多,少了往昔的一些傲气,一直站在小庙之外,道:“那一位已落居于小西山之东的尼姑庵中,自号「囊衣尼」,在其中常演妙音,同禺城中的富贵俗人为乐,引得庵中香火大盛。”
“嗯!”
季明趺坐石鼓座上,轻轻的点头。
鼠四捧着两本道书上前,先递出其中一本道:“别院经库之内,有《丹书灵文解》六篇之一,为此方别院初办之时上府所赠,记有龙虎变化之妙理。”
季明拿过此书,爱惜的抚过书脊,道:“昔年,大纯阳宫的那位元阳祖得遇真仙于天愚山,密付口诀。约定明年再会于山中,遂留密文六篇。
后元阳祖年年会晤真仙,得解密文,此后结合自身丹道,始成《丹书灵文解》一本,其中六篇道文尽述丹道奥妙。
伴随元阳祖的丹道大行天下,此六文也是渐传于世,世上的道理虽与世而移,但此六篇道文却被奉为金科玉臬。”
季明刚准备翻开,却见鼠四递上另外一本。
“这钱兄弟所誊写的一本解书,其中写有锦碧水府「天河曲真水法」中的凝采水煞之法,可以帮助老爷得取身中「阳龙」。”
“哦!”
季明装作惊讶的样子,接过这第二本道书。
果然,这夜叉钱庚稍一被敲打,立时有了补救举措,而且正是投他所好的道书。
“来,钱庚、鼠四,且同我一起论讲此《丹书灵文解》中龙虎篇中道理。”
听到此话,钱庚松了一口气,朝着鼠四略一拱手致谢。
没有鼠四的从中帮助,他即使有此道书也难以这样丝滑的,润物细无声的消解老爷心中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