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还没来得及登基的数学皇帝,被一群口蜜腹剑的佞臣团团包围,酒池肉林之下,差点没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第二早上,确切来,应该是上午,生物钟没闹醒的徐生洲终于被尿给憋醒了。
刚坐起身,就感觉旋地转、头痛欲裂,胸中烦恶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徐生洲忍不住哑着嗓子哎呦几声:“老张这个大忽悠!还酒好、不打头。这打起头来,比假酒都厉害!”
“你子这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啊!昨晚上喝的时候,还这酒味道醇厚、好入喉,怎么一觉睡醒,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徐生洲这才发现张安平居然就在宿舍里,尴尬得直挠头:“张院长,你怎么在这儿?”
张安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在这儿,怎么知道你在背后我坏话?都等你两三钟头了,赶紧起来,今还有一堆的事!”
徐生洲连忙起身洗漱。
五六分钟之后,他焕然一新站在张安平面前:“今都有什么事?”
张安平掰着指头数道:“要敲定公开演讲的地点、规模、流程、人员,考虑谁来主持、请谁致辞,是否邀请媒体、邀请那些媒体、是否需要直播、是否需要录像……当然,最重要的是接受央妈的采访。”
徐生洲大为诧异:“央妈采访?这不是刚投稿,还没得到学界认可吗?怎么就急吼吼地要采访?”
张安平道:“万事都要打个提前量。要是等你公开演讲结束再来采访,各种自媒体消息早已满飞,他们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徐生洲本来已经平复许多,听张安平这么重口味的一,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张院长,你的口味别那么独特,好吗?”
“我怎么了?”
“关上门,你一个人就是吃大肠刺身都没问题。可别来跟我,我这个人嗓子眼浅,容易犯恶心。”
尽管老早就知道张安平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但平时很少私下接触,见面就是事,属于典型的上下级关系。但昨到了酒桌上,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所以不论职务、只论兄弟,尤其是喝嗨了,一晚上徐生洲不知道喊了多少次“老张”“张师兄”,再无以前的敬畏之心,也就能开得起玩笑。
张安平也知道,现在他是院长、是杰青,看上去很牛,像徐生洲这种还没出校门的博士,叫声“师兄”都算高攀;等再过几个月,就会攻守易形,到时候徐生洲再桨师兄”,那就是看得起自己。
他当即笑着道:“早知道你嗓子眼浅,我就应该打包一碗豆汁儿、一份卤煮给你当早餐。”
“呕——”
好不容易用白粥配橄榄菜压下恶心,徐生洲想到另一个问题:“我这满身酒气、一脸憔悴的,不便接受央妈的采访吧?”
“怕什么!你靠的是才华,又不是颜值。”
徐生洲满脸严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才貌双全。”
张安平摸了摸下巴:“可是,现在去整容医院也来不及啊!”
“……”徐生洲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让徐生洲有些吃惊的是,央妈派来的记者居然是熟人。只见顾泠泠带着甜甜的笑容站在数院楼前,衡平则像沸羊羊似的陪在身边。徐生洲笑道:“顾记者,咱们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顾泠泠伸出白嫩柔细的玉手:“记者是追逐新闻的动物。我们能够频繁相见,明徐校长你是有新闻的人。”
衡平呆萌地看着握手的两人:“你们,之前见过?”
顾泠泠点点头:“一、二、三,我和徐校长见过三次。都一回生、二回熟,那三回呢?”
衡平马上抢答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热炕头。”
有那么几秒钟,数学楼前一度非常安静,只有正月的寒风打着旋儿从众人身边掠过,但却带不走那该死的尴尬。好在张安平见过大场面,脑袋也转得够快:“哈哈,倒也没熟到那种程度。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老朋友,这话总该没错?”
作为记者,顾泠泠临场机变的能力也是杠杠的:“张院长的没错,我觉得和徐校长见过好几次,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可是徐校长却不拿我当朋友。”
徐生洲瞠目结舌:“顾记者的话是从何起?”
“张院长,你看看,我都咱们是朋友了,他还叫我‘顾记者’!怎么,叫我名字犯法吗?”顾泠泠气呼呼地道,“还有就是,每次他或他们学校有什么大新闻,他都不告诉我,非得我主动去找他才校你,有这么对待女孩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