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鬼门关干什么?”贺邢愣了愣。
“送去北疆的粮草被鬼门关的人劫了,定北侯世子也在那里。”玉文溪淡淡的道。
“难道是担心世子?”
虽然景牧已经那么多年没有与定北侯的人一起生活了,即便是后来回了帝都,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来了北疆,自那之后便从来没有回过帝都。
即便是今年年节的时候景辉亲自过来请他回帝都,景牧也没有回去。
但毕竟是一母兄弟,血浓于水。
所以,景牧担心景辉也是有可能的。
“你觉得以二公子那种手段,他会吗?”玉文溪看了一眼贺邢。
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复而又道:“二公子身为公子牧的时候,那手段你我都是见过的。”
“所以,你觉得二公子会为了定北侯世子而不管不顾的去一趟鬼门关吗?”
“咱们这位二公子心冷硬着呢。”
经玉文溪这么一提,贺邢这才想起来他家二公子还有另一层身份。
这么些天以来,他每次面对的都是一个柔弱不堪,饱受毒发折磨的二公子。
却忘记那个手腕狠辣,不知道性命为何物的公子牧。
贺邢忍不住回忆了一下他家二公子顶着公子牧的身份在南疆所做的事。
可真不是一个会心软之辈。
“文溪姑娘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觉得二公子对程筠墨有点不一般?”
“有什么不一般?”
“往常家主吩咐二公子做事,二公子几乎都十分迅速的完成任务,唯有这一次,推三阻四,迟迟不动手。”
“也许是碍于程家的势力的,文溪姑娘也知道的,动了程筠墨就好比捅了马蜂窝,马虎不得。”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文溪姑娘,这里到底是北疆,不是南疆,我们对二公子的控制终归是有限的。”
“更何况,二公子也不是一个会甘于被人控制的人。”
“我知道。”玉文溪沉默了一会儿道。
难道她想吗?
景牧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事。
难道她还能天真的去奢望景牧与玉家和解吗?
玉家除了用毒靠靠的将他控制住,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而倘若玉家有朝一日控制不住景牧了,对玉家来说将是一场祸事。
可倘若将景牧杀了,玉家也一样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今可谓是进退维谷。
玉文溪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事:“我今天来就是来通知你不用去二公子哪儿了,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先走了。”
玉文溪出了门,走在石子小路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不知道玉家还能平安无事的走多远。
只是无论如何,只要她在一天,她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玉家。
即便是景牧。
必要的时候,无论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她都会除了景牧。
万万不能让景牧毁了玉家。
玉文溪握了握手,复而步伐坚定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味道。
程筠墨十分艰难的从陡崖峭壁上爬了上来,身上的几处擦伤也来不及处理,看了一眼只当没看见。
当程筠墨的脚再一次的挨到了地面上的时候,程筠墨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她总算是平安的上来了。
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程筠墨小心翼翼的躲着人走,只是一路走来,却没有遇到几个人。
程筠墨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