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将事情怀疑到了定北侯府夫人的身上,难保不会有其他人那样想。
毕竟,玉抒忧对景牧的态度也未曾遮掩过,知道她不喜景牧的人应该有很多。
倘若家主知道,他们这群人都在这儿,而他的嫡女却被人误会。
他们这群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既要给景牧之事找一个替罪羔羊,还要洗清旁人对玉抒忧的怀疑。
玉文溪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
景牧抬了抬手,十分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不孤直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公子,你可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景牧微微的笑了笑,努力的抬手,十分温柔的抹去不孤脸的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醒了吗?”
“您要是再不醒,大夫说就彻底醒不过来了,我都做好殉葬的准备了。”
景牧哑然失笑:“可真忠心。”
“那可不,我的命都是公子救的,与公子一起死怎么了?”不孤一脸理直气壮的道。
“做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这样才不会辜负你来这人间走一遭。”
“把贺大夫叫过来吧。”景牧吩咐道。
不孤这才想起来要请大夫的事,胡乱抹了把脸,行礼道:“不孤失态了,这就去请贺大夫。”
“去吧。”说了这会儿话,景牧也觉得累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孤匆匆的把贺大夫请过来,一听说景牧醒了,贺大夫看起来比他还激动,步履匆匆,走得飞快。
贺邢当然激动了,景牧醒了,就意味着很多困境都迎刃而解了。
心情就像是劫后余生。
贺邢在进了房间之后,景牧虽然睁开了眼睛,却仍然带着病容,一副极为疲倦的模样。
贺邢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客套道:“二公子。”
“来了。”景牧朝他微微点头道。
“二公子眼下感觉如何?”
“疼、累。”景牧十分无力的道。
做大夫那么多年,又是在玉家药房做大夫,难免会看惯生死,修得一副冷硬心肠。
贺邢难得起了一点怜悯之心,他家这位二公子向来十分忍得住疼,往常毒发吭都不吭一声。
眼下都够主动说疼,想来是疼到了一种地步,贺邢不由自主的将声音放柔了一些:“二公子再忍忍,等在下把了脉之后,会根据二公子的身体,为二公子适当加些止疼的药的。”
“有劳了。”景牧白着一张脸,客客气气的道。
贺大夫心平静气的为景牧把了脉之后,然后提着药箱走到外间,从药箱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将其中的粉末依次少量的倒在茶盏里。
用温水化开之后,端了了过去,递给景牧。
景牧接过茶盏,没有任何迟疑的一饮而尽。
贺大夫拿着空了的茶盏道:“二公子如今醒了,也就算是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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