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个绘着三皇五帝的瓷洗笔被砸在金砖上。
跪在下方的户部尚书袁开文抽了一口气,滑到他面前的碎瓷片有着鲜艳的釉彩,是七百年前一个鼎盛王朝留下的珍贵遗产。哪怕现在的大衍拥有再多手艺精妙的匠人也无法复制这样明丽的颜色,因为没有那种特殊的黏土——在三百年前,出产那种黏土的永溪就被魔域吞没了。
哪怕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户部尚书内心还是生出百万白银打了水漂的痛苦。
大衍朝的第三代皇帝,车弘永正在上面大发雷霆。
不仅仅是珍贵的瓷洗笔遭了秧,一同运气不好的还有价值千金的石砚和紫铜香炉。整间御书房的人皆大气不敢出,唯能听到车弘急促的粗喘。
啪!
车弘永把一封密报丢到长桌上,丹州城的简略地图从薄薄一叠白纸里滑出,后面还跟着当日丹州城守军的抵抗如何被轻易攻破的简报。
“清君侧!”车弘永大吼一声,“看看他们说的什么!”
他在几位尚书面前来回渡步,拿起一叠奏章,打在兵部尚书的头顶上。
“当初你们是怎么和我说的啊?”他说一句就打一下,奏章和兵部尚书的乌纱冠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国师借着改良派在朝中阴魂不散,必须将改良派从根子上□□,才能让朝廷运转恢复过往……你们提出建议的时候,肯定料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清君侧?呵呵,他们明明是要清君!”
“圣上息怒啊,”发冠歪掉的兵部尚书连连磕头,“此事和臣等无关。”
车弘永冷笑:“你是想说你女儿并没有嫁给那个长腿派的掌门?”
实际上是长臂门,但兵部尚书不敢纠正,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是他先毁了我女儿的清白,再上门求娶,就算我再不满意,也只能把女儿嫁给他了,哪里晓得他是个如此祸胆包天的贼子呢!圣上,这件事真是冤枉我等啦。”
他话音落,其他大臣们一同磕头呼喊。
“冤枉啊圣上!”
真是冤枉才见了鬼。
大衍的勋贵世家,在过去,其实也只是无数小门派而已。
他们的先祖跟随车炎起兵,从没几个晓得的门派一跃变成了公侯,变成了世家。但武功心法才是传承的根本,这些世家占据着最肥沃的耕田,只为了广收门徒,期待其中出几个如太.祖或青城剑圣那样的不世之材。
从车炎晚年,到车山昌继位,最后是车山雪出来收拾烂摊子,无论是改吏治,平良田,还是对工匠之道推陈出新,实际上都是为了甩掉这群扒在大衍朝廷上面吸血的世家门派,才能应对缓缓推进的魔域。
但车炎晚年一身伤病,力有不逮,继承人车山昌手段过于激烈,终被反噬。他死后,世家门派饰无忌惮地鼓动皇子相争,却没想到惊动了供奉院中的车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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