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家风有目共睹,臣代内子请罪,是内子没教导好儿子,连累了辛家七姑娘的名声,请陛下降罪。”
原本寂静的大殿,轰然一声,窃窃私语响起来。
泰安侯是萧元祐已经上岗多年的继父,虽说是帮泰安侯夫人请罪,何尝不是帮萧元祐呢。
亲父没出来,偏偏是继父出来帮腔,这可真是……
在众人颇富深意的目光下,萧侯终于戴不住温文儒雅的面具,从人群中出列,躬身道,
“都是臣没教导好儿子,请陛下降罪。”
萧元祐略一思忖,把到嘴边的自辩咽了回去,躬身请罪,“臣有罪。”
这个时候大殿内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开始为萧元祐说话,辛家姻亲故旧,泰安侯府的姻亲故旧,纷纷说这等小事不过是小儿女情状,谁还没有过这些纯真美好的时光呢?
只是萧元祐声名在外,被人认出来罢了。
这本就是实话,本朝风气开放,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拉个小手亲个嘴算什么,就是‘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婚前同房的也不是没有。
在场的上到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那也是有年轻时光的,十有**都曾约过未婚妻出去同游过的。
不过是大家都是私下偷偷摸摸的做着而已。
皇帝老爷抚了抚美髯,笑道,“圣人尚且思无邪,着实没有必要一惊一乍。”
也是,《诗经》里头多少热烈真挚的爱情诗词?互赠定情信物,互相抛媚眼的,比比皆是。
若是圣人都觉得这些是有辱斯文,那怎会将这些编纂起来,流传后世?
皇帝老爷再次发话,没人敢说什么,唯独有那御史小声的嘀咕,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如此撒野。”
原本萧元祐已经准备放下这件事,听到那御史的嘀咕后,顿时似笑非笑的问,
“不知生下大人者,是什么人?”
这位小声嘀咕的御史姓姜,和别的御史不一样,曾经也是中了进士第四名传胪,总觉得要不是自己长的不够俊,也是能入前三甲的。
萧元祐的问话让他愣了下,随后倨傲地看着萧元祐,“生我者为母,如何?萧大人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萧元祐不卑不亢地,“毕竟,本官当年考的是状元,姜大人乃是传胪。”
姜御史有些摸不着头脑,状元难道还比不上传胪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元祐。
“姜大人,既然说赋予你血肉者是你母亲,她是女人还是男人?如果是女人,你为何如此瞧不起女人?什么叫撒野?”
姜御史没想到萧元祐拿这个话来噎人,顿时道,
“女人就该留在后院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如此在外头抛头露面,还坐在男子肩头,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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