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
如若有机会,她一定再来玩。
但不是这般大张旗鼓,而是悄咪咪行走在柳巷间。
临来之前,她从林紫口中也听到滦州的大概情况,它居东南沿海,与炀国隔海相望。不仅物资丰富,文化根基更雄厚,出过十几位新科状元,进士过百。
故而林少溥虽为此地县令,却并不能腰板挺直,县太爷做得也颇有几分小窝囊。
此地夏日炎热了些,但冬季不冷。
林紫特意让她带了一件棉披风,因为大氅在这里穿不上。
云漓感受着阵阵微风,难怪林紫的皮肤那么细致白皙。
娇风细柔,并没有冬季如刀刮刺骨的寒意,只透着初春即到的清凉,格外舒爽。
云漓撂下了车帘子,让茯苓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稍后见了这个见那个,不知要说多少话。
马车很快便停下,县令府到了。
云漓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夜丰烨却并未喊她下去见人,反而吩咐马车直接进了县令府的后宅院。
小茯苓撩起了车帘子,刑卫们搬了下马凳。
夜丰烨在前面与林少溥说话,云漓先到后宅安置。
“……老爷传回消息太迟了,没能提前准备妥当。这一处宅院是过去老太太居住的,挨着戏楼和后花园,她回老宅后便无人住过。”
“刚让丫鬟们清扫干净,点了除尘的熏香,招待不周,请夜大人与姑娘多多担待了……”
白氏带着妈妈和丫鬟们在此处迎,客气无比。
云漓笑着看向她,与林紫似一个模子刻出的,娘俩儿长得格外的像。
“伯母不必客气,此处已经很好了。”
“之前听林紫提起滦州,今日亲见果然不一般,风土都透着之乎者也的韵律味儿,倒是要在此处好好逛逛了。”
白氏面庞淡笑,“姑娘若有需要就和妈妈们说,家里人丁单薄,我的腿脚也不利落,没有女眷能陪着姑娘四处走走,实在抱歉了。”
云漓讶异。
怎么白氏透着一股子隔阂疏离?没有丝毫亲近?
“初次前来,也不知伯母喜欢什么,只准备了简单的礼,不如请伯母进来坐一坐?”
“多谢云漓姑娘,可惜今日天晚,不耽搁姑娘休息。”
白氏退后一步,恭敬得很,“您虽是夜大人的侍妾,也不是我们能高攀的人。姑娘唤我一声夫人也好,白氏也可,千万莫要长辈尊称,被夜大人听见,实在承受不起的。”
云漓:“……”
公事公办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不仅没有亲切感,甚至已打退堂鼓,摆明了不想多见面。
“是我思虑不周,夫人见谅。”
“咳咳咳……身子不适,别过了病气给姑娘,常妈妈在此招待下,我先行退去,明日再来与姑娘说话了。”
白氏客套两句,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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