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思忖的功夫,巧月匆匆来报。
“……有婆子看到影荷进了排房没出来,但屋中没人?也不知道躲哪儿了。”
“还用问?肯定躲了箱子中。”
云漓到门口召唤了刑卫,“有几个箱子需要搬去尔雅堂,你们被好车,跟着巧月姑娘取。”
她又凑到巧月耳边,“你带人把影荷屋内的所有物件都搬上车,然后从侧门走。”
“……别揭她的箱笼盖子,让马车在街上停一会儿。她若趁机走了,你便不必再留,当做不知道。她若跟到尔雅堂,伱便让她在认罪书上摁手印。”
她到桌前快速地写了一封认罪书,交给巧月。
“她肯认罪,我就保她不嫁给王公公,她若不肯认,就由她好自为之,再也不是世子别院的人,生死皆与我无关了。”
云漓给了影荷机会,就看她自己如何选。
倘若自选死路一条,也怪不得她了。
巧月立即带人去办事,只懊恼明日开张,今天有这么多麻烦?
别院麻烦多,裴娘子也不适合再久留。
云漓召人送裴娘子回府,“……明日您必须到尔雅堂捧场,即便不来,也会让小公爷去请您的。”
裴娘子笑着答应,“王公公不好对付,你小心谨慎。”
云漓铭记于心点点头,送裴娘子直接离去了。
把后院的事情布置好,云漓并未急着去见王公公,而是回到东院摇椅上喝茶。
春风和煦,她摇着摇着便睡过去。
王公公在前堂等许久,根本不见人?
好歹是内务府的总管,岂能遭受这侮辱?只让婆子传话给云漓:行不行的给句痛快话,如此怠慢寒人心。
云漓听得很认真,但她还是没搭理。
一直等到巧月派刑卫回来传了信儿,她才去前堂见王公公。
王公公早已没了好心气,见面也不等寒暄,直截了当地道:
“不是咱家厚脸皮,此乃宫中贵人的赏,咱家不要也得要。否则谁也不敢贸然到世子别院来要人,扰了姑娘安静。”
拿出了聘礼册子,王公公放在桌上推过去,“就请云漓姑娘赏咱家一个恩典,咱家看中影荷姑娘了。”
“这恩典我可赏不了,王公公抬举。”
“影荷姑娘不是奴籍,也不是贱婢,只是做管事的姑姑,亲事轮不到我做主?”
“何况公公晚来一步,她已经走了……”
影荷虽然到了“尔雅堂”,却不肯签那份认罪书,自行离去。
王公公讶异,“走了?去哪儿了?她为何走?”
“嫌弃别院给的月银低、活计苦,走了不是很正常?”云漓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王公公没什么好脸色,“您可不能故意瞒着?此乃宫中贵人做了媒!”
“那您就去和贵人说,影荷已经不是世子别院的人,具体原因我不便开口,她若有意,召裴娘子问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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