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泰的总结让杨应龙和其他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孙先生的之意是什么呢?”还是杨可栋发话,这一次他很活跃,与寻常截然不同,“努尔哈赤要拿下辽东,我们姑且不讨论他成不成,即便是要成功,只怕没有十年八年也不可能吧,但我们杨氏播州,能够抗衡得住大周十年的清剿?”
杨可栋的质疑也在孙时泰的预料之中,以播州这点儿实力,要想抗衡大周显然不可能,别说十年,三年都够呛,哪怕前期做了很多准备,但和大周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不值一提。
“建州女真要想十年内拿下辽东,我估计做不到,十五年到二十年,成功几率比较大。”孙时泰实事求是,“如果他能迅速收服东蒙古,这个进度也许能快一些,但无论如何不会低于十年,至于我们播州,如果硬扛大周,肯定是以卵击石,但是二公子,您要看到,这边可不仅仅是我们播州,贵州的水西,那边的永宁,还有诸多土司其实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不是一家在战斗,无数人都希望我们能获胜,……”
“这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不过是希望我们能替他们火中取栗,但他们却不肯加入进来。”杨可栋仍然坚持:“可我们能坚持多久?半年,一年?还是两年?大周的登莱军已经来了湖广,原来兵部职方司的员外郎耿如杞出任重庆府同知,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播州而来,我们却还在这里坐而论道,却提不出如何来应对,孙先生这番话更像是安慰我等啊,……”
杨应龙皱起眉头。
次子不客气他清楚原因,杨可栋一直不太看好此番和大周的冲突,也不认为女真和蒙古人就真正能给大周带来多大的威胁和牵制,认为只要大周倾力一击,播州根本抵挡不住大周的进攻,只会沦为建州女真和蒙古人的垫脚石。
“可栋,怎么和孙先生说话的?”杨应龙怒叱道。
“父亲,我说话可能直了一些,但是却是为咱们播州好,播州杨氏传承千年,却不能到我们这一辈的恣意妄为而毁了,……”杨可栋毫不客气地道。
他在京师城呆了那么多年,对大周的底蕴看得太清楚了,虽然他也看到了大周内部各种滋生的弊端和问题,但是他一直坚持无论如何大周都不是区区一个播州杨氏可以挑战的,哪怕是加上蒙古人和女真人也不行,除非大周内部自己乱了。
“大胆,放肆!”杨应龙暴怒,“你在京师呆了几年,我还以为能长点儿见识,没想到却是被吓破了胆,播州杨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懦弱胆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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