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高高跃起的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一丈开外矮墙后那些惊慌失措的大周兵茫然地看着自己,很好,环刀已经饥渴难忍,它要饮尽这帮汉人的血!
五支簧轮自生火铳早已经锁定了那个比寻常蒙古兵快了一线的悍将,看着这个家伙灵活矫健的身型,和寻常皮盾更大了一圈儿盾牌,还有那不断起伏跳跃的动作,侯承祖就能知晓这个家伙肯定是其中一条大鱼。
他手下的水兵们早已经不耐烦了,但是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充当预备队,这才是第一轮进攻,远远还不到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不过侯承祖还是带了一个队最精锐的水兵来到城头体验战争的感受。
一个伍的火铳早就锁定了那个飞身而起的悍将,无比默契地在同一时刻打响了火铳。
索克托只感觉到自己处于无比舒张状态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就像是一个鼓足了气的羊皮筏子陡然被什么刺破,整个天空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了有点儿什么异样,脚掌他在那城墙垛口时,兴奋让他忍不住想要狂吼,但是怎么脚下却是一软,而想要怒吼的声音却变得有些漏风?
剧烈的腥味儿从鼻腔和嘴里涌了出来,他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挥刀,但是脚下无法支撑起他硕大的身体,轰然从垛口上坠落。
卓礼克图洪巴图鲁身形剧震,他看着前方索克托矫健的身形在空中一颤,紧接着踏足墙垛,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中,却颓然坠落,虽然看不见索克托遭遇了什么,但是卓礼克图洪巴图鲁却知道毫无疑问对方在飞跃而起那一刻,绝对遭受到了致命的一击,而只能是来自于火铳。
此事的卓礼克图洪巴图鲁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和犹豫。
在八里罕的一千骑兵在对方城墙下横掠而过后,双方的对射让八里罕的骑兵遭受了重创,但是同样也让对方付出了血的代价。
如果再让后续骑兵这样在步兵发起攻击是循环横掠骑射,纵然会付出巨大伤亡,但是绝对能够给对方的火铳阵型造成致命伤害,而那个时候索克托他们也许就能凭借着那一波冲锋彻底解决矮墙上的敌人了。
但是现在,索克托他们这一波的进攻遭受了重挫,往回逃的士卒遭到了敌军火铳的再度射杀,能逃回来的三不存一。
而自己本该在第一轮攻击发起时便继续命令第二轮,甚至第三轮攻击继续跟上,不再给对方以任何间隙之机,利用自己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彻底湮没对方。
只可笑自己战前还在和宰赛说这一战不好打,但是内心深处却仍然对这帮永平新军保有一种天然的轻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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