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卿,北地这几年出了不少青年人才,练国事,范景文,侯氏兄弟,郑崇俭,叶廷桂,宋统殷,曹文衡,陈奇瑜,孙传庭,都很不错,你们河南尤多,他们进士观政其间就表现都不差,但是不得不承认,和紫英比都还有相当差距。”
柴恪的话也赢得了袁可立的认同。
袁可立的性子也是比较刚硬的,但是他不会说昧心话,是什么就是什么,河南士子这两科涌现出来不少优秀者,像练国事和侯氏兄弟,还有叶廷桂和曹文衡,都是他家乡河南士子,但他也得承认,哪怕如练国事这般优秀,比起冯紫英来都要逊色不少。
“紫英和我说过,他说年轻士子在进入朝廷中枢之前,最好都还是能踏踏实实下到州府一级去历练一番,时间不一定太长,哪怕就是两三年,那收获都会非常大,……”柴恪字斟句酌。
“所以他才会主动选择去永平府?”袁可立问道。
“对。他当时还向乘风兄也建议过,可以把永隆五年这一批的进士多安排一些到各府州历练,同知、通判,推官,知县,都可以,距离不用安排太远,比如顺天府或者北直其他府,又或者山东、山西、河南,抑或沿着运河的南直隶和浙江的一些府州,……”
“……,每隔一年或者半年,把这些到府州历练的进士们召回来打破翰林院,大家交流一下从政和做事的经验,请翰林院这边就他们的从政为官做事的经历进行提炼,撰写一本集子,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一类新进官员的心得体会和经验交流。”
“他认为这种打破壁障的交流,会让大家都受益良多,同时也能为下一批进士们观政前后去地方任官时做一个示范性的培训,……”
柴恪显然对当时冯紫英的建议印象十分深刻,说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袁可立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点头:“紫英这个想法非常难得啊,这些新进的进士们哪怕是观政三年,但都是在六部和都察院通政司这些部门,很多都对下边州县的具体事务一无所知,这种观政太过表面,到州县还是很难适应,要么只有聘请熟手幕僚,但家境好的都还好说,家境一般甚至不好的,哪里请得起?要么就只能下其手搂钱,要么只能孤身任被下边那些属官胥吏们所欺瞒,……”
袁可立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他进士观政结束之后便到了苏州府担任推官,与时任知府石昆玉联手将苏州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官声极佳,而石昆玉则是又是湖广黄梅人,算是柴恪的同乡前辈。
“我在苏州刚任推官时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幸亏汝重公多番指导,我才能有机会慢慢熟悉适应,想起十多年年的种种,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袁可立对石昆玉的提携至今难忘,也正是在苏州推官任干得极为出色,所以他才能在苏州推官之后回京出任巡城御史,然后才一步一步走现在的兵部武选清吏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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