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说着闲话一直到亥时,这才各自回房安寝。
这边儿轮着该是宿长房这边,却因为沈宜修身子不方便,冯紫英自然就宿在了二尤屋里。
好容易轮到自家,尤二姐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想到自己独自承欢有些难以承受,怕郎君难以尽兴,便把三姐也叫上,反正姐妹二人一床三好也早就有过,并不见外。
冯紫英也坐在床边,听任小丫鬟替自己洗完脚,收拾完之后上床,却见尤二姐和尤三姐在梳妆镜前更衣,那尤三姐倒也罢了,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疏性子,平素在外也多是男装,贴身劲装一脱,那紫红色的绫绸裹胸将一对峰峦裹得紧紧实实,看得冯紫英都忍不住摇头,也不怕勒着难受,只见那胸围子一解,一片白晃晃摇曳生波,尤三姐见冯紫英看得目不转睛,一只手掩在胸前遮住,一边笑道:“爷都看得不看了,还这般急色?”
“嗯,百看不厌,爱不释手。”冯紫英随口而言,一边把尤三姐拉入怀中,让其坐在自己腿上。
那边尤二姐却是小心翼翼地将头上金饰取下,然后这才宽衣,她和尤三姐装束就不一样,里衣,肚兜,却是比寻常女子还要保守,就是怕人家说自己是胡女不讲究,只有在冯紫英面前才这般。
见尤二姐也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冯紫英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正好有两件物事给你们姐妹。”
二尤都是讶然,这等时候不是正该恩爱欢好了么,却还有什么需要这个时候拿给自己姐妹?
冯紫英从囊袋中取出二枚半个巴掌大小的物件,在鱼烛光下,灿然夺目,却是一蛇一马两件做工精致的金饰。
那金蛇昂首吐信,一双眼眸更是用两颗绿宝石镶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灵动,蛇身盘曲扭动,熠熠生辉那金马则是扬头奋蹄,马鬃历历,宛如火焰飘动,格外精美。
“爷知道二姐喜欢金饰,二姐属相是蛇,所以便选了这金蛇挂饰,三姐属马,也就拿了这金马挂饰,也算是这二十日在外边辛苦,没见着你们的一份念想吧。”
尤二姐眼泪立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忍不住抱着冯紫英,“奴家何德何能让爷如此记挂?奴家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你我亦属夫妻,自然是要这般,拿着,这是挂颈项上的,……”
冯紫英举着这金蛇饰件,尤二姐赶紧用汗巾子擦拭了一把泪水,却大大方方的将肚兜取下,听凭冯紫英将金蛇挂在自己颈项上,那金蛇垂落下来,正好钻入那双峰对峙的沟壑中,……
天雷勾地火,自然是恩爱缠绵,一夜无话。
清晨二尤起身伺候冯紫英起床,尤二姐才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不安地问道:“爷,这金蛇挂饰莫不是就是那周天宝家中之物?爷如何能拿回来,万一被人知晓,奴家岂不是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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