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悚然一惊,皇兄这是在针对父皇发怨言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皇兄早就把这一切算计好了?
那这所谓的选储立储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其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莫不是专门设计了这一出来让老大跳出来?
“皇兄,……”忠顺王讷讷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皇兄心气如此高,心态如此正,心情如此好,忠顺王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所担心种种是不是都有些杞人忧天了?
皇兄早已经把一切都算无遗策,甚至可能早就和朝中诸公安排妥帖,就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跳出来,好给与迎头痛击,而这个陷阱圈套无疑是直接指向老大的,但老大会没有任何防备么?
或者说是老大就算是有防备,也不得不发,否则一旦选储立储之事敲定,就算是皇兄有什么不测,那朝中诸公遵循大义,也只能拥戴储君继位,再无老大任何机会,皇兄是不是就是利用这一出来逼迫老大出手呢?
“行了,老九,你也莫要担心那些了,你想说的朕都知道,朕也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就收起你那份担心吧。”永隆帝显得格外从容镇定,“朕现在的心情还真的很微妙,既想要看看有哪些人会在其中作祟,但又不愿意看到那些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似乎又别无选择,那就让他们来吧。”
忠顺王终于确定,这一切都应该是皇兄安排好的,包括从京营调整到陈继先移镇再到铁网山秋狝和选储立储的风声放出,这一环扣一环,一切都是皇兄早有计划,什么寿王和禄王之争,禄王和恭王谁更受宠,只怕都是障眼法,诱人入彀,勾人上钩罢了,这螳螂捕蝉,黄雀早已经在这里跃跃欲试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须这么担心,坐看云起云落罢。
京师城南熏坊玄宁观。
“王爷,该走了。”楚琦催促着还稳坐不动的义忠亲王,“那边人都安排好了,只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断难辨认出来,我们估计三五日之内是绝不虞被人觉察出什么来,若是不遇上什么意外,十日半月也不是问题。”
“不急。”义忠亲王依然大马金刀:“这会子出城不出城都意义不大,反正他们都以为孤还在王府,只要铁网山那边不动,京师城里难道还能突然戒严不能进出不成?按照计划进行,真要诸事不顺,那也要一日才能传回京中才是,慌什么?”
“可是王爷,这万一有什么意外,被龙禁尉觉察,……”
“龙禁尉觉察又如何?龙禁尉也有孤的人,他们的办事效率孤清楚,还没那么厉害,……”义忠亲王显得很淡定,脸上露出期待之色,“真想看到最后那一幕,所有人的表情,人算天算,算无遗策,呵呵,究竟是谁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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