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你说错了,若是我是你,便雷厉风行先做下去,现在的几个副总兵摸不清楚底细,绝对不敢动弹,而新总兵来了,生米煮成熟饭,你再去交好,也更容易。”冯紫英给对方建议,傅试就是胆魄上欠缺了一些,但谁又能像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呢
傅试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显然是接受了冯紫英的建议。
作为一州知州,傅试也很忙碌,能百忙中来见一面冯紫英也算是十分难得了。
冯紫英也不留傅试,所以傅试这一趟来也就是逗留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在夜色尚未落尽时就匆匆离去了。
鸡鸣驿的夜虽然没有清河店那么热闹,但是却显得更有条不紊。
因为和清河店以路为市不一样,鸡鸣驿是居于城中,驻军多达数百人,所以社会治安良好,入夜两座城门一关,谁也别想出门。
过了鸡鸣驿,就算是宣府镇的地盘了,那一线就是贴着北面边墙不远的驿道一直向西,从永加堡进入大同镇的地界平安州,也就是原来孙绍祖的老巢,贾赦犯事儿的地方。
那一线全是山路,所以有时候恐怕还得要露营,所以鸡鸣驿算是这西进最后到大同之间的最后一个较为舒坦和安全的歇脚处了。
从明日开始一路上只怕都要绷紧弦,所以吴耀青也督促着除了值夜之人,其他人都好生休整,以备后续这一段时间都要打起精神来。
冯紫英也打算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
这两日不是在小驿站,就是在卫所里歇脚,而且每天都是几十里地奔波,别说女眷们都有些吃不消了,连冯紫英都感到一丝疲惫了。
平儿来侍候着冯紫英洗澡,冯紫英也很惬意地享受着女人在木桶外替自己擦拭,眼皮子慢慢耷拉下来,竟然睡了过去。
一直到平儿小声在耳际把自己唤醒,冯紫英才睡眼惺忪地爬出桶来,赤条条地走到浴室外间,平儿这才和红着脸啐了一口的玉钏儿替冯紫英全身上下擦拭干净,开始替冯紫英梳头和穿衣着衫。
看着玉钏儿羞红的脸和嘴角挂着笑意的平儿,佳人在畔,冯紫英心情愉悦,屋里的灯笼散射出昏黄的光芒,一时间很有点儿诗情画意的感觉。
不经意间,却听得“咯嘣”一声,冯紫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拉着平儿和玉钏儿伏地一滚。
丝毫没有阻滞,猝不及防的平儿和玉钏儿都变成了滚地葫芦。
惊叫声中,冯紫英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摸到那舀水的水瓢猛然扔出,将挂在房间窗户边儿上的灯笼打烂落了下来,整个房间顿时黑暗下来。
“爷,怎么了?”平儿和玉钏儿几乎同时的惶急出声,几乎要哭了出来。
“没事儿,有爷在,翻不了天。”冯紫英也是一阵后怕,双手压住二女身子,此时却也管不了许多了,赤条条的身子就这么骑在二女身上。
没等冯紫英呼喊,门外已经是一阵金铁交鸣,“好贼子,焉敢如此?!”
听得是自己护卫的声音,冯紫英心中稍安,但是又没来由的一阵恼怒。
吴耀青他们这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人家摸到自己身边来行刺居然都没有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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