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头,便迅速演变成全域性的暴乱。
眼看着江北镇的“乱军”四处掳掠抢夺,登莱镇的士卒也已经是跃跃欲试,也幸亏是贺人龙和高杰二人都在,还能勉强压得住场面,但是二人也都知道如果前方僵局不能打破,这后方难以压抑怒气和**的士卒,迟早要步江北镇“乱军”的后尘。
这种情况不仅仅在发生在东边的玉河中桥和南桥这一线,同样在西边的杨肇基与刘亢斗、毛承禄等人的僵持中也在不断上演,而且相互影响。
当东边听到西面已经开枪并进行洗劫之后,压抑不住的野性和暴虐很快也就爆发出来,一样演变成抢劫。
也幸亏各边镇在选择上京的军队时都还是挑选了一番,都是军纪相对较好,将帅控制力较强的,但即便如此,处于特定环境下,暴行仍然是此起彼伏。
等到天色放亮时,可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行径更容易被人目击,所以这些军队行为稍微收敛,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拖到今日夜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有人都意识到危险的风险在剧增。
贺人龙是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带了五千兵马,自认为是控制力最强的,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而且还有副手高杰一道,但是在看到江北镇迅速演变成为一群暴兵,一直到天亮才结束洗劫,稍稍收敛,而自己手下们都已经是跃跃欲试,一副按捺不住的架势。
她不知道靠着自己还能控制住这帮部下多久,尤其是连高杰这厮私下里也在埋怨和起哄,这让贺人龙也是又气又急,怎么连这个家伙都不知道轻重起来?
这个迹象相当危险,他必须要立即报告小冯首辅,同时同知曹文诏做好准备,否则自己的兵如此,山西镇和辽东、东江那些兵呢?还有蓟镇的兵呢?甚至京营自身只怕都酝酿着风暴。
冯紫英的确没有想到局面会演变到现在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形下,他以为有曹文诏的京营坐镇,杨肇基和贺虎臣也是自己的亲信,而各边镇来的军队也都是自己所亲近和笼络的各部,之前也都专门打了招呼。
来的目的很简单,逼宫,至于说清君侧这些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吓唬一下这些顽固不化的老朽们,迫使他们做出让步即可,但是却从没有想到过这些各部边军进城之后竟然变得这样难以驾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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