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冯唐去年对察哈尔人的一些支援,也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林丹巴图尔的胃口,但出于那种情况下,冯唐也别无选择,那个时候他首要任务就是要压住建州女真,而不是考虑察哈尔人的威胁,只是谁也没想到察哈尔人的野心膨胀得如此之快,连冯紫英都没有料到。
“那紫英能否推测一下察哈尔人会从哪里破关?”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但是尤世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其兄所言,宁夏镇反叛早在事发一年前就被眼前这一位预判到了,那么这一次对方又言之凿凿,那么察哈尔人从哪里进攻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从宣府到蓟镇再到辽东,一两千里地,哪里都可能是突破点,甚至可以肯定,只要察哈尔人倾力突击,没有那一处能抵挡得住,因为这么漫长的防线,可供突破的位置不少,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敌人突进来之后,尽快应对将损失压制到最小。
而如果能够及早预判,做出应对,那么倒是可以好好打这一仗。
“三哥,这等事情小弟如何预测得到?”冯紫英哑然失笑,“宣府,蓟镇,辽西走廊,都有可能,不过以小弟觉得,永平和顺天府北面可能性都很大,倒是辽西走廊那边,以林丹巴图尔的胃口,可能性略小,因为那边实在没有太多值得一抢的东西。”
“紫英,你这么一说,为兄的压力就大了。”尤世禄苦笑,“我这三路是首当其冲啊。”
“无论怎样,三哥都要当成察哈尔人就是要从你这边突破来做准备。”冯紫英迟疑了一下,“不妨把这个消息向家父那边禀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辽东那边组建的火铳营先调过来,我听我父亲在信中提及,火铳营的组建相对顺利,但如果不经历几番血战洗礼,再好的火铳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尤世禄忍不住摇头,“紫英,这话你可以和令尊说,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如何能说?火铳营组建兵部有明确指示,就是用来对付东虏的,怕是不会允许调到蓟镇这边来。”
“那太狭隘了,建州女真是敌人,难道要寇边的察哈尔人就不是敌人了?正好可以用来练练兵。”冯紫英也摇头,“依我看不把林丹巴图尔打疼,只怕未来几年里察哈尔人比建州女真更危险,当然,最终建州女真才是最大的威胁。”
借着酒意,二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关于边务的话题,这才慢慢回到冯紫英去永平府任职的事儿上。
“永平府情况不太妙,知府朱大人身体一直不太好,深居浅出,北边儿迁安和抚宁那边盗匪猖獗,连抚宁卫都曾经遭到过袭击,驿道过商队都需要大股武装护卫护送,否则很容易遭到袭击,单是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三月从辽东过来的商队就遭到了好几波袭击,其中有一拨还是义忠亲王的商队,被抢了上等皮货一百八十多张,三十年以上人参一百多根,还有不少金砂,鹿茸也有四五十对,据说损失超过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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