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升迁之道,讲武堂也比我们的要广一些,毕竟军中可以转到地方当官吏。”
“而我们想要进入军中,可谓难上加难。就算是有机会弃文从武,又如何能比得过那些从讲武堂出来的学长们?”
有人有些不服气:“那可不一定,投笔从戎班定远又怎么说?”
刘兄也不生气,仅仅是淡然一笑:
“大汉四百年来,有几个班定远?”
他仰了仰下巴,指了一个方向:
“看到没有,那边有一个河东后进领袖,那可是和当年的山长一样的名头。”
“而且还是河东裴家的人,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干着和我们差不多的活。”
“我们是领着民夫修潼关,他是在我们到来之前,整个冬日就在潼关上头到处跑,就为了查看潼关的地形。”
“说是要跟着军中的学长们学制图,要画出合格的潼关地形图呢。”
“若是你们不认识,我敢打赌,你们当面肯定认不出来,那可是世家子出身的人物。”
“所以我就说啊,班定远哪有那么好当的?山长有言,治百夫而不得其要,安能治天下乎?”
“这就是让大伙考课三年的原因所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先把实务做好,通过考课再说吧。”
原本心里有些许的傲气,不太情愿领着民夫干活的个别人,听到这番话,终于也不再开口说话。
刘兄的目光看向潼关的北面,隆隆作响的大河,通过那里,流经洛阳。
与关中的热火朝天不同。
洛阳在整个冬日,都是一片混乱。
皇帝的东征,关中大军败退洛阳,接着就是曹叡在许昌驾崩
洛阳这个魏国名义上的都城,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关中十余万大军的到来。
接着新帝在许昌登基的消息,更是让洛阳陷入了惊惶和茫然之中。
幸好司马懿算得上是三朝老臣,再加上两朝辅政大臣的身份,又借助与河南仅有一河之隔的河内的支援。
在开春之后,在确定蜀虏没有越过崤函古道与轵关的打算后,洛阳的人心这才算是稍稍安定下来。
天子在许昌登基后,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什么时候回洛阳。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出,魏天子因为洛阳过于靠近蜀虏,所以打处迁都许昌。
或者说,重回魏昌之地,以期再兴。
司马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辅政大臣兼太傅之位,持节暂领洛阳。
皇宫自然是不能住的,毕竟司马太傅是魏国的老忠臣。
但以他身份之尊,开府治事,有权自己任命府中官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蜀虏伪相病逝的消息,终于通过了汉魏两国的严密防线,到达了司马懿的手中。
“大人,消息千真万确,听说现在是冯贼暂领关中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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