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因为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山石压过
红的,白的,染满了山草。
与此同时,与箭楼相连的山头树林中,魏军弓弩手隐身远射,借着高处的优势,不断地射向试图躲避檑木滚石的汉军。
攻城的将士,就算是幸运地躲过了檑木滚石,也往往被魏军的弓弩手射中,不断地惨呼倒下。
最倒霉的,莫过于被箭失射中之后,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汉军将士。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从山上滚下来的檑木山石头,拼了命想要避开,身子却不能挪动。
他们有的疯狂地大叫,试图想要把心底的恐惧发泄出来。
有的面如死灰,张嘴却又发不声音。
但无一例外的,迎接他们的最后结果,就是死亡的来临。
饶是汉军将士再骁勇善战,但在这种绝望情绪的笼罩下,仍是止不住地士气变得低迷。
还没攻到半山腰,后继已然乏力。
举着望远镜的魏延,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最后一位曲长被檑木砸中脑袋,将士们再也支持不住,开始转身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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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把第一个带头逃跑的人给我押过来!”
魏延放下望远镜,牙齿咬得格格响,“还有,把工程营的文实叫过来!”
第一个掉头逃跑的士卒很快被押过来了。
“说!为什么要跑!”
魏延“锵”地拔出随身所带的佩剑,怒气冲冲地喝问:
“你可知未闻鸣金就转头逃跑是何罪?”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士卒瘫软在地,连连叩首,“实不是小人要故意逃跑,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将军,小人这一队,十个人现在就剩下小人一个了,求将军饶了小人吧!”
魏延根本不听对方的叫唤,怒骂道:
“他人皆战死,唯有汝一人贪生,要汝何用!”
说着,手起剑落。
士卒的求饶声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倒地不起。
一条血线,呲在正好赶到的文实的脚下。
“把此人枭首,传令军中,让所有将士知道,敢不从军令的下场!”
魏延还剑入鞘,冷冷地吩咐道。
旁边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意见:“喏!”
侍卫站出来两人,把尸首拖了下去。
文实看到魏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意,连忙行礼道:
“末将拜见骠骑将军,不知骠骑将军唤小人过来,有何要事?”
魏延没有跟他客气,而是指着山头,问道:
“工程营有没有办法,用石砲砸掉山上的那些蚁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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