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谡,少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应该不会乱来吧?
冯土鳖强自地安慰了一下自己。
只是他没有想起来,刚才自己还心里喊人家马大嘴。
套用刚才的一句话,只有起错的名字,哪有起错的名号?
“兄长,这纺车织机,当真要交与朝廷?”
在马谡走后,李球从一个角落里出来,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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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永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普通的人家里,可能还有保密的可能。
但像自己这种大规模的工坊,哪有保密的可能?
更何况是关系到诸葛老妖北伐大计的东西?
与其藏着掖着,最后被人爆出来,还不如自己大大方地送出去。
这样不但能给诸葛老妖好印象,还能趁机讨价还价。
“道理小弟都懂,只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李球也不是那种看不懂局势的人,只是感慨了一下。
“可惜什么?”
冯永却是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刚才气急败坏的模样,面有狡黠之色,“咱们赚今年就够了。明年我们就不用求人了,还怕什么?”
除了垄断,只要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冯永从来没觉得国营企业能干得过私人企业的。
只要有官场,官僚主义就永远不会消失。
诸葛老妖再公正严明,也就是能让官僚主义少一些,不可能完全消灭。
发展了一千多年都那球模样,想要消灭,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除了冯永自己,没人知道这圈养式养殖能爆发出什么样的潜能。
从胡人那里求购羊毛,不管承不承认,原材料地供应总是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胡人就是再蠢,一年两年不知道羊毛价值,三年四年能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要涨价,你涨是不涨?
只要你没有完全控制住胡人,这种风险就一直存在。
自己开牧场养羊就不一样了,自家的羊毛嘛,想怎么薅就怎么薅,谁管得了?
就算是薅得狠了,也就是让羊咩咩叫两声,怕什么?
所以在没有人能知道冯永的牧场究竟能养多少羊之前,在羊毛供应没有发生危机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只会盯着纺车织机。
冯土鳖表示无所谓,要过了今年,谁想要就来拿,反正我不怕。
只是此时跟李球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当下只是说道:“信厚且放心吧,此事我自有计较。”
然后看了李球身后,关姬一直没现身,当下叹了一口气,问道,“关姬呢?”
李球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冯永,干咳一声,说道,“关娘子,方才已经一个人离去了。”
妈的,这该死的马大嘴!
冯永刚才为什么直接认怂,就是因为这个,越是在那事情上纠缠下去,就越是解释不清,你叫藏身在后面的关姬会如何想?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哄得关姬跟自己蜜里调油一般,没想到这马谡一来,一张大嘴巴直接就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关姬在院子里等自己呢。
冯土鳖唉声叹气地想道。
于是冯土鳖只得鼓足了勇气,走进关姬的院子,喊了几声“三娘”,却是无人答应。
当下他不死心,又敲了敲关姬的房门,最后擅自推门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等他垂头丧气地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见阿梅迎了上来,说了一声:“主君,关娘子在屋里等着。”
冯永一听,大喜过望,心道关姬果是明事理大方之人。
“三娘,你如何在此?”
冯永推开自己的房门,嘴里刚说了一句,却是没想到关姬手里拿着一东西晃了晃,“兄长,此物怎么会在你这?”
冯土鳖一看,额头上冷汗登时就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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