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上回予我的消息,说此次回南中,是为寻人,不知可曾寻得?”
李恢心里想到冯永,却又想起了自己孩儿此次回来,似乎也是受了那冯永所托,不由地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自家大人问起此事,李遗脸上却是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回大人,孩儿此次回来,是为寻访当年长沙太守张机。当年张机为避荆州战乱,隐居到了交州。”
“故孩儿先是在锦城托了丞相夫人,回到南中又找了关系,想法子问那交州的消息。哪知如今交州虽在东吴名下,但实在那士燮之手。”
“士燮诱那雍闿叛乱,又如何肯帮忙?故那张机的消息莫说是孩儿寻不得,便是那夫人,都是莫可奈何。”
说到这里,李遗心里不由地想起自己离开汉中时,兄长那殷殷之情,虽然不知兄长为何会对自甘堕为医工的张机如此上心,但想来定是有极为重要的安排。
可惜的是自己却是辜负了兄长的期望。
李恢身为南中庲降都督,自是不会对医工这种贱业上心,但此事关系到冯永,他倒是愿意多说两句。
“可惜”
此时的他也是叹了一声,“当年许司徒避乱入交州,曾得那士燮礼待,若彼在世,能得他援手,此事易耳,可惜”
许司徒,便是许靖,德高望重,乃是大汉三公之一,便是丞相都向他下拜,在章武元年就已经去世了。
李恢说到这里,蓦地停住了嘴。
过了好一会,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人,或许可以帮上忙。”
李遗一听,顿时大喜,“敢问大人是何人?”
“中宫谒者令,许慈,许仁笃。”
李遗听了,当下就是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此人孩儿却是有些陌生,似乎从未听说过。”
“许仁笃和许司徒皆是许家人,只不过两人隔得有些远。许司徒乃是汝南许家,而许仁笃则是南阳许家。”
“许仁笃当年先是跟着许司徒入交州避乱,后两人又一起入蜀。先帝时他曾当学士,掌文献古籍,当今陛下及位后,又得了中宫谒者令之职。”
“既然他与许司徒一起曾入交州,想来对交州之事,定不陌生,若是得了他的相助,此事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竟然还有此等曲折?”李遗一拊掌,喜上眉梢,“孩儿谢过大人指点。”
李恢淡然一笑,“至于如何求得那许仁笃相助,那就是你们几人之事,我可是无力相助。”
他身为都督,为自家孩儿指点一下,那是正常,但却不可能会介入儿辈之事。
再说了,此事在他看来,也只是平常小事,如何值得搭上一个都督的人情?
毕竟医工者,贱籍也。
“孩儿省得。”
李遗点头应下,同时心里暗暗想到,此事最后只怕还是得兄长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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