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地有些疑惑,好像这丫头的一家,在这个寨子里身份不低?
于是他指了指土坯房,开口问道,“怎么看起来你们家和别人不大一样?”
“阿母是族里有名的巫医呢,附近寨子的人生病了,都会过来找阿母治病。”
阿梅脸上略带自豪地说道,“后来大人到了寨子后,从别的地方过来找大人看病的人就更多了。大伙知道大人不习惯住竹屋,就一起砌了这几个屋子,是专门给大人住的。”
嗯,原来如此。
冯永点点头,上前推开了最中间的大门,门框上头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不少尘土。
“这是厅堂,大人生前,就是在这里给人看病的。大人还说,坐堂给人看病,这是祖传下来的规矩。”
阿梅在后面解释道。
“坐堂?祖传?”
冯永微微一怔,看向阿梅。
“是。”
阿梅点头。
坐堂给人看病,不就是从张仲景开始的?
冯永看了看阿梅,心想这丫头看来十有**就是姓张没错了。
“哪个房间是你住的?”
冯永问道。阿梅脸上微微一红,推开了其中一间,“主君,就是这间。”
冯永探头探脑进去看了一下,里头很简陋,只有一张竹子做成的榻。
看了看这间房子的,虽然有点裂缝,但勉强还能住人。
“行,今晚就住这间。”
其他的房间应该有她父母的,出于礼貌,冯永就不去打扰了,以免引起这丫头的伤心事。
“来两个人收拾一下,今晚我就住这里头了。”
冯永回头吩咐道。
阿梅一听,脸更红了。
“剩下的人,跟我走。”
冯永又对着阿梅说道,“走,去看看你的大人和阿母。”
阿梅说她父母的坟墓就在寨子后面的山上,很近,一会就到了。
但是到了爬山的时候冯永才知道,近个毛毛球哦?这鬼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看看前头带路的阿梅,只见她脚步轻盈,和在平地上走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还越走越快,仿佛这山路对她造不成任何困扰。
冯永有好几次甚至看到她还时不时地摘几颗不知名的野果放到嘴里,看得出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愉悦到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土鳖主君,或者说她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土鳖主君已经是气喘吁吁,快要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再看看身后的部曲,虽然没有穿着铁制的盔甲,但皮甲一路上就没脱下来过,每人身上还带着兵器,清水,干粮等东西,神情轻松。
冯永拒绝了部曲掺扶他的好意。
他们身上都带着东西,自己两手空空,还要人扶着走,太丢脸了。
“还有多远?”
冯土鳖最终还是撑不住了,双手扶着膝盖,喊了一声。
阿梅终于反应过来,回过头看到冯永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连忙转身跑了回来。
“对……对不住主君,婢子没注意到……”
阿梅结结巴巴地说着,有些手足无措。
冯永摆摆手,问道,“还有多远?”
虽然这地方能有一条山路,已经算是幸事,但是对于冯永来说,还是太难走了。
大清早就从五尺道那边出发,走了大半天才到山下的寨子,还没休息多久,又马上过来爬山,冯永觉得已经快要累成狗了。
说到狗,旁边的来福正在欢快地窜来窜去,时不时地从草里撵出一只山兔,引得部曲一阵轻微地骚动,直接搭弓射过去。
看来我比狗还累……
以后再也不能相信这死丫头的话。
什么才小半天的路程?
什么叫山上很近的地方?
简直是一派胡言!
“就在前面了。”
阿梅说着,伸手过来扶冯永。
“前面是多远?”
冯永怀疑地看着阿梅。
“马上就到了。”
阿梅不敢去看冯永的眼睛。
“我就最后相信你一次。要是再不到,你就把我背上去。”
冯永恶狠狠地威胁道。
“嗯。”
阿梅低低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