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佳文,君侯还有哪里不满意?怎么会有不曾写过的想法?”
得到了冯永的承认,没等游楚说话,公孙徵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我怕啊,怕游君念这篇文给我听,是欲为曹魏守节。”说到这里,冯永看向游楚,“却不知游君在守襄武城时,有没有念过这首诗?”
“好!”游楚一拍案几,脸膛已经变得发红,看起来很是激动,只听得大声道,“冯侯实乃吾之知己也!”
“实不相瞒,当初站在襄武城头,看着城下的大军,某确实念过这篇文章!来人,上酒,且让吾敬冯侯一杯!”
看着这个规模不小的府院,再听到公孙徵先前所言,冯永就猜测出游楚不是一个安于简朴之人。
此时听到他让人拿酒上来,倒是不意外游府上有酒。
心里反是感叹,以蜀地之繁华,亦不得不禁酒然以曹魏的陇西之地,却是仍可酿酒,可见两者国力差距。
关姬看到游楚亲自给冯永倒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中仍是露出担忧之色,示意冯永要小心。
冯永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再看到游楚正欲举杯,却是阻止道,“且慢,我此次上门,乃是有一喜事,欲告知游君。待我说完这喜事,游君只会更开怀,到时再饮这酒,只怕会更有滋味。”
游楚“哦”了一声,失笑道,“没曾想某竟然还有让冯侯亲自前来道贺的喜事?”
“游君父母早亡,有一兄长亦在早些年病故。如今家中唯有妻一人,妾二人,儿女一对,不知对否?”
游楚听到冯永这些话,脸色大变。
“君侯这话是何意?”
冯永注意到,他的手扣住案几,同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不要紧张,”冯永淡然一笑,“游君的家人,若是某没说错,那么现在就已经全部到汉中了。”
听到这个话,游楚猛地瞪大了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此话当真?”
这一回不但游楚,就连公孙徵亦是忍不住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骗游君做什么?”冯永微微一笑,“我这一次来,就是让人护送游君回汉中与家人相聚。”
游楚猛地站起来,他的嘴唇在颤抖着,定定地看着冯永,显然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最后对着冯永深深地行了一礼。
“太好了,仲允,这下你不用再担心了。”
公孙徵走上前,扶起他,高兴道。
游楚反握住公孙徵的手,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虽说此次陇右之战,就连雍州刺史郭淮、镇守河西的将军郝昭,甚至张郃这等朝廷大将,皆是连续失利。
所以未必会追究陇西太守的责任。
但按魏国法令,守土不利者,有重罚。
且自己又身陷敌国,谁知道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没想到汉国竟然还会想着法子,把自己的家人给迁出魏国。
想到这里,游楚身子哆嗦着,再次对着冯永行了大礼,“大汉大恩,游楚碎身糜躯亦不能报。思及前番妄图抗天兵,实是羞惭不已。”
“当时游君为魏臣,为魏尽忠,乃是臣子本分,又有何羞?”冯永走上前,扶起游楚,“游君久守陇西,深得陇西民心。”
“兴复大汉的大义,若是有游君这等忠义之士相助,岂有不达成之理?”
游楚这一回再没有拒绝,“楚岂敢不尽微薄之力?”
“好!”冯永大喜,“饮胜!”
游楚连忙举起杯一饮而尽,又再亲自给冯永倒酒,连敬三杯。
然后这才放声大笑,“今日当值得一醉!”
酒过三巡,游楚这才问道,“敢问君侯,某之家人,是如何能安然出魏而入汉的?”
冯永故作高深地一笑,“这还多亏了游侠儿。”
“游侠儿?”
游楚和公孙徵一愣,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
公孙徵去过南乡,猛地想起一事,脱口而出地说道,“侠客行?”
冯永“咦”了一声,“想不到伯琰亦知侠客行!”
公孙徵到了此时,倒也放开了心胸,坦然道,“这几年,南乡盛产毛布,凉州豪族多有暗中入汉中易市。”
“某好奇之下,也曾乔装作商队中人,去了那南乡看过,故略知一二。”
公孙徵回来后,虽也曾说与游楚听,但终是未曾亲自见过,所以有些疑惑,“此事又与南乡游侠儿有什么关系?”
公孙徵对着游楚笑道,“仲允有所不知,南乡游侠儿自称为国为民,乃是大侠。”
然后他又看向冯永,眼中既带着恍然,更多的是钦佩。
“某此时想起侠客行的赏金,莫不成就是君侯想出来的?这样就可让游侠儿为国所用。”
冯永摆摆手,谦虚道,“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雕虫小技?”公孙徵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可是脱于扬雄的童子雕虫篆刻?”
想了想,越觉得此语甚妙,“君侯大才!”
游楚在一旁却是听得心急,按捺不住地问道,“君侯,此事具体如何?能否与某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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