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小弟的意思。咱们会里兄弟手里的粮食,总不能光是用在这陇右上。南乡那边,前两年不是种了不少竽头吗?”
“既然这竽头磨成粉也能代替面粉,那这干粮”
冯永一听,心头登时光火大盛,这不就是喝兵血?
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在后头等着发战争财,还敢想着从士卒身上抽血?
到时候,哪一天士卒翻了脸,死的第一个就是我!
想到这里,冯永扬起竽头粉袋子准备就往许勋头上砸:“你敢?看我不先弄死你!”
许勋看到兄长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说翻脸就翻脸。
当场就抱着头大喊:“兄长饶命,这是张小娘子的意思,小弟冤枉!”
也就是许勋喊得及时,冯永这才把差点砸出去的袋子收了回来:“谁?张小娘子?”
想起张星忆那可爱娇俏的模样,冯永又是大怒:“你胡说!四娘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事情?”
虽然知道自己很伤她的心,但四娘怎么可能会如此给自己埋雷?
这等黑化速度,也太过于突然了!
想到这里,冯永又是猛踢了一脚许勋。
“是真的啊兄长,张小娘子说了,这几年南乡年年种了不少竽头备荒。”
“这竽头太多,连底下的苦力都吃不完,最后只能是喂了猪。”
许勋挨了一脚,不敢怠慢,连忙飞快地解释道,“正好张小娘子上回来过陇右,知道陇右这边的情况。”
“她回去后,也不知是跟谁学了法子,拿那竽头磨成了粉,炒熟了做成干粮。”
冯永听到这里,嘴角抽搐几下。
看到兄长脸上神色变幻,许勋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安全了,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凑近了。
“兄长,这张小娘子说到底,也是为了咱们兄弟着想啊。”
“这陇右的胡人,吃什么不是吃?这竽头粉和面粉又没多大区别,最多也就是颜色不一样。”
“再说了,兄弟们手里的粮食,又不是只供着陇右,南中的种植园,越巂的马场,哪一样不需要粮食?”
“而且咱们会里的存粮,自北伐以来,日益减少,这样下去不行啊。反正竽头粉,与其拿去喂猪,为什么不拿来救济陇右的胡人?”
卧槽!
你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真是十足的奸商。
冯永看着他:“你确定这是张小娘子吩咐你这么干的?”
不应该啊,我家的四娘怎么会这么缺德,定然是你们教唆她干的,然后把事情推到她头上!
“小弟哪敢乱讲?再说了,小弟也想不出这等缺德,呃,这等节约的好法子”
许勋嘴巴磕绊了一下。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冯永沉吟一会,最后眼珠子转了转,又拈起一点粉末放到嘴里舔了舔。
强迫自己相信:嗯,这味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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