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行!”
沈牧野这边说完,谢时暖那边反驳。
“我不接受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沈牧野被打断话头,周身的气息愈发的森冷,压的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凭什么不接受?”
谢时暖气呼呼的晃着输液架。
“无凭无据,就凭你们几张嘴,岳飞都没我这么冤!”她的手背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抹下些许湿意,“就算你是我老板,随便开除员工也是违法的,到时我会请律师打官司,绝不会含冤离开!”
沈家长媳和沈家继承人对簿公堂,很带劲的新闻了,只凭这个噱头,谢时暖恐怕连律师费都能省了。
这个威胁角度颇有力度。
陈晓玉噌得坐直,矫健地跳下床。
“时暖姐,现场那么多双眼睛,我身边是谁大家都看得见,你承不承认事实就在那里,大家都不是傻子!”
董策划正要附和两句,不想瞄到了沈牧野的神色,他缩了缩脖子,把话吞了下去。
大家确实都不傻,根本没人敢附和。
谢时暖冷笑:“我也不是傻子。”
陈晓玉的话出乎意料地落了地,她越发恼怒起来。
上午沈牧野救人的画面闪过脑海,她没见过沈牧野那么慌张的模样,虽然只有一刹那。
一刹那后,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全然不在意泼来的会是什么。
以他的身手,大可以一脚把那老头踹翻,只是那样的话,老头手里的水已经泼了出去,谢时暖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一些。
最保险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替她挡下所有。
陈晓玉很不希望沈牧野是这个想法,但除了这种动机,她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为难自己。
陈晓玉越想越气愤,谢时暖却仿佛没注意到她的气愤,还在火上浇油。
“陈晓玉小姐,我自问已经非常尽心尽力在为你做事了,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污蔑我,沈总,这就是你选中未婚妻吗?”
谢时暖一指陈晓玉,“叙白死了就能这么欺负我吗?”
沈牧野的下颌线瞬间绷紧,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
陈晓玉再忍不住冲上去猛地一推。
谢时暖仿佛早就料到似的,她的手还没碰到人,谢时暖的身子就往旁边一斜,整个人扑倒在地。
输液架砸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好大声响。
谢时暖缠着绷带的小臂无巧不巧打在输液架的钢管上,疼得她立时闷哼,血红一点点从绷带的缝隙里渗出。
帮她包扎的小护士一声惊呼。
“谢小姐,你伤口裂了!”
陈晓玉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手,片刻后,惊慌起来。
“牧野哥,不是我……”
沈牧野满脸阴云,缓缓放下拦截的手臂,冷冷道:“所有人都看见了,晓玉。”
是啊,所有人都看见了。
相较她,谢时暖的苦肉计众目睽睽证据确凿,是碰瓷界的楷模了。
这么一碰瓷,她不好再追究摔马的事,苦肉计对苦肉计,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抵消了。
陈晓玉呆若木鸡。
医务室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一部分劝着陈晓玉坐下,另一部分给谢时暖重新包扎。
沈牧野揉着眉心。
“孙恒!”
孙恒来得迅速:“沈先生。”
“带晓玉去休息。”
孙恒应声去扶陈晓玉,陈晓玉却甩开他,黏了过来。
“牧野哥,你听我解释。”
沈牧野没让她黏上,他往前走了两步,陈晓玉扑了个空。
“陈晓玉,听话。”他侧过脸,余光扫过她,“好好休息。”
男人突然叫了她的全名。
陈晓玉被那余光里的威慑定住,低下头跟孙恒走了。
谢时暖被小护士重新上了一遍药,伤口不单裂开了还扩大加深了,医生让她忍着疼,仔细摸了骨头,还好,骨头没问题。
“不能沾水,也别干什么费力的活儿,谢小姐,我劝你养两天再上班。”
小护士看她依旧憋着不喊痛,更加的佩服,便想再多嘱咐几句。
“我跟你说啊”
“护士小姐,她知道了。”
沈牧野站在小护士身后,阴恻恻地帮忙回答。
可怜的小护士吓得差点心梗,捧起托盘忙不迭地跑了。
医务室很快被清场,只余两个人。
谢时暖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便先开了口。
“沈总还要扣什么罪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