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会再去惹陈家。”
谢时暖咬住唇。
沈牧野的眸光更加的晦暗,下手愈发放肆。
第四颗,第五颗被解开,上衣再没有拘束地向两边滑落,吻落在肚脐旁,胡茬硬硬地剐蹭在细嫩的皮肤上,痒中带痛。
谢时暖几乎含泪了。
“你不能这么……这么要求我……那是杀父的仇……沈……沈牧野。”
沈牧野骤然顿住,他抬起头。
寂静的病房里,谢时暖细细地轻喘,不算明亮的白光下,瓷白如玉的肌肤浅浅泛着粉,不是药物作用的粉,是因他而起的反应,熟悉得刻骨铭心。
病床旁边有水杯有仪器,她如果想,也可以拿起一个敲在他的脑门上,但她没有。
一根针倏地扎进心里,连着筋带着肉,扯得疼。
沈牧野撑起身体,指腹轻抹过她的眼角,哑声道:“谢时暖……”
叮咚——
门铃响起,截断了下文。
孙恒在门外咳了一声:“沈先生,夫人到了,已经进电梯了。”
谢时暖吓得登时一抖,迅速侧身,沈牧野将她翻过来:“怕什么。”
他耐着心,一粒扣一粒扣重新将扣子扣好,拉了毯子盖住,谢时暖觉得不妥当,颤抖着捏着毯子边,往上一提,把脸也盖住,只露出一点翘起的乱发。
彼时,薛南燕的高跟鞋已经敲响了医院长廊。
病房外站着孙恒,她眉头一皱,厉声道:“牧野呢?”
孙恒推开病房的门,躬身道:“沈先生。”
病房里黑洞洞的,静得落针可闻,只外间亮着一盏小灯,沈牧野坐在沙发上,闻声抬头,像是刚被吵醒,语气不耐道:“又怎么了?”
薛南燕上下打量儿子,衬衫皱巴巴,领口敞着袖口挽着,头发支棱着,下巴颏冒出些青茬,看起来疲惫,又疲惫的有点表面,她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什么。
“陈太太和晓玉都到了,你怎么还在这,你大嫂皮都没破需要你守着?”薛南燕气不打一处来,“陈公子躺在ICU就没醒过,她倒是有心思睡!”
沈牧野嚯地站起来,大步走出病房,寒气四溢的,十足的不高兴。
薛南燕抿着嘴跟了出来。
他步履不停一路行至电梯前才开口:“陈正忠死了吗?”
薛南燕愣然:“当然没有。”
“搞出一堆破事,他倒是有心思活。”
薛南燕脸上挂不住:“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沈牧野冷声,“订婚在即,他不好好追他的玉春娇跑来调戏大嫂,真当我们沈家是软柿子?”
“……他确实不像话,好歹忍到订婚之后吧。”薛南燕重重叹了口气,又看向儿子,“牧野,你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抵达现场?”
“巧合,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喘口气再告诉你。”
薛南燕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看出端倪,她幽幽道:“今天的事,你通知刘斯年了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在提醒你,你大嫂现在的男友是刘斯年,出了事,你要记得通知他,也要记得自己什么身份。”
沈牧野的小臂一鼓一鼓,面上冷淡:“我当然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妈,你一会儿不让我找大嫂麻烦,一会儿又觉得我与她有私情,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沈牧野的反问义正言辞,薛南燕被他震住,不由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敏感了?
“算了,你记得通知就好。”
电梯抵达重症楼层,门一开,陈太太哭声震天。
“我的儿你的命好苦啊!!!”
七十四岁的老院长急得一头汗,见沈牧野到了,仿佛看到救星,立刻迎上去。
“沈总,你瞧这……我跟陈太太说了,陈公子没有生命危险但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醒,她就……”
陈晓玉也是六神无主,搀着陈太太胆怯极了。
“牧野哥,我哥……我哥不会醒不过来吧。”
“晓玉,你别咒你哥!”陈太太哭吼道,“都怪那个水性杨花的寡妇,心黑手狠啊!我们正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沈家谁也别想好过!!”
薛南燕本是来劝和,听到这话,登时就黑了脸。
“陈太太,这跟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儿子费尽心思把我家长媳拐过去,他能被打吗?马上订婚了,他闹出这种事,叫我们沈家的脸往哪里搁?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倒好,专啃窝边的!”
“谁说正忠拐的她,怎么不说她勾引正忠?她这种捞女,你家沈叙白都应付不来,正忠这么单纯怎么应付得来!”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