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想用你的钱就叫虚伪吗?沈总真不讲理。”
沈总对这个评价很满意,他勾唇:“伯母的医药费可都姓沈,怎么,沈叙白的钱是钱,我沈牧野的就不是?谢秘书什么时候对钱这么挑三拣四了,今晚在繁花锦陪酒时可不这样。”
谢时暖一僵,本能反驳:“我没有陪酒!是王经理……”反驳完觉出不妥,“你管我!”
她奋力挣脱,踩着高跟鞋就往楼上跑,楼道的声控灯明明灭灭,沈牧野从容跟在后头,一路跟到了家门口。
谢时暖掏出钥匙就要开门,不想五楼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她在黑暗中对了半天也没对准钥匙孔。
沈牧野劈手夺过,谢时暖怒道:“还给我!”
“搬不搬家?”
“不搬!”
“好。”
沈牧野手一扬将钥匙丢了出去,清脆的碰撞声在楼道里响了一下,吵醒一盏声控灯,谢时暖一愣忙要下去捡,沈牧野将身一挡将人抱了个满怀。
“现在进不去了,不如今晚就搬。”
凑得近了,谢时暖才觉出他酒气浓郁,看来是替陈晓玉挡了不少酒,难怪他如此反常,全无这几年金城集团小沈总的沉稳。
沈牧野的鼻息喷在她脖颈间,轻轻说了一句:“小暖,你就那么嫌弃我给你的东西。”
他叫她小暖,语气里尽是委屈和不甘,像极了五年前他们吵架过后他道歉的样子,也是不管不顾的抱着死不撒手,不认错但撒娇,就是吃定了她心软,再生气也会原谅。
五年后,谢时暖还是吃这一套,她心软得一塌糊涂,但理智在,她稳住颤抖的手道:“沈总,你喝多了。”
“唔……”沈牧野捂头,“我说什么了?”
果然,醉鬼的话没法信。
谢时暖无奈:“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钥匙捡回来,我家有醒酒药,你喝了再走。”
她说着想推开他,可沈牧野仍是不动,醉鬼是这样的,反应慢,谢时暖见得多了很有耐心地等着,等了一会儿,沈牧野终于动了,他抬起手将钥匙插进她身后的钥匙孔。
咔嗒,门开了。
谢时暖愕然。
进了门,沈牧野才松开她,谢时暖将人安置在沙发上便去厨房烧水,工作多年,她的解酒措施一应俱全,犹豫片刻,她在解酒药和解酒茶里选择了后者,副作用没那么强,对身体好些。
冲好了解酒茶,谢时暖放在一旁晾着,开始做水煮面。
她的厨艺有口皆碑,全是父亲死后练出来的,特别擅长用廉价的食材煮出美味,吃过的没有不夸的,连一向挑食的沈牧野也不例外,后来有一天她病了,沈牧野便学着她的方式煮粥,差点点燃厨房。
无法,他叫了外卖,还骗她说是自己煮的,厚着脸皮求夸。
在骗她上,沈牧野是一流的。
谢时暖打进一颗蛋,心想,明明看着他把钥匙扔出去了,那到底扔了个什么呢?总得是个差不多的东西吧……
想着想着走了神,水差点扑了出来,惊得她手忙脚乱关小火,便听得客厅传来声音。
“嗯,知道了,后天带你去。”
“你乖一点有礼物。”
一声声都是温柔,谢时暖关了火关了抽油烟机,厨房静下来,手机对面的女声就听得更清楚了。
“牧野哥,人家好想你哦,可是还要等到太阳升起才能见你……”
闻言,沈牧野笑了一下道:“早点睡。”
谢时暖很久没听到他这种笑了,闷闷的很窝心的样子,她望着面碗发怔,努力把眼角的酸涩忍回去,然后才端着碗和茶走出来。
沈牧野见她出来便挂了电话。
谢时暖只专心将东西摆在他面前,淡淡道:“吃完了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