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温佐便也只得眼一闭、心一横,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傅庚简在帝心,王襄官声极佳,另那解骏等一干年轻官员,职位虽不高,但实权在握,力量并不算弱。他加入的这个小团伙,目前看来还算有些前途。
此次傅庚托他带信来姑苏,不过是个由头,其主要目的还是请他带个人过来见王襄,那个人便是这神秘少年。温佐只知道他叫阿渊,旁的一概不知。
此时,便听那叫阿渊的少年冷声道:“那棋考十分不简单,王大人若想撬开他的嘴,自是不易。”
闻听此言,王襄面上忧色更甚,两道花白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处。
他所忧者,不止是棋考,还有另外的事情。
那田先生曾不止一次跟他提过,想要请傅珺去帮着审问棋考。
对于傅珺那神乎其技的察颜观色之法,田先生一直念念不忘。他自己也曾仔细观察过棋考的表情。可是,他在这方面完全不得其法,又没有傅珺自带外挂的经验加持,便是看得再仔细,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对于田先生的提议,王襄一直没有松口。
王襄始终觉得,他的这个外孙女是个可怜的孩子。亲生母亲早逝,父亲又囿于种种原因不能将之带在身边。小小年纪便离乡背景、寄人篱下,遍尝人世冷暖。现下傅庚又续了弦,傅珺身边又多出了继母和继妹,据说那郑氏现下又已有了身孕。
就算贵为侯府之女,傅珺的身世也十分令人唏嘘。因此,王襄便总不愿叫傅珺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
那已经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了,又何苦再为她的凄惨身世上,加上重重危险呢?
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最后可能还真得傅珺去帮着审一审。
因为棋考死不开口,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那半截簪子是谁的。虽也曾暗中查访,将那天到过三进院的人一个个查了个底儿掉,可就是找不到丁点儿有用的线索。
王襄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半截簪子的主人如果不是外人的话,便一定还在府里。因为这半年来,府中仆妇下人一个未少。为了稳住那人,也是为了取得突破,王襄甚至连那些签了活契的也没让走,皆又续签了五年。他就是想看看,有谁会在这期间离开。
然而,那潜藏之人十分沉得住气,连一点动作都没有,直叫王襄无从下手。
王襄觉得,只怕这件事也要傅珺来帮忙了。这般拖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
见王襄一脸的忧色,双眉蹙得极紧,阿渊便也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压低了声音道:“王大人,那封搜出来的信,可否让在下一观?”
王襄早知道他会提出这个要求,闻言便点头道:“可以,我手上便有拓本。”说着便站起身来,径去了书房的里间。外面的二人只听见里头传来轻微的家具挪动声,想是王襄正从某处秘格里取东西。
阿渊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也不与温佐说话,只四下打量着房中的摆设。温佐瞧在眼中,越发觉得这少年很是无礼,脸上的不满之色便越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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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庶得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