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朗声大笑道:“朕怎会怪你,无罪。无罪。”
他没说出来的话是,这打得实在是好啊,我大汉人若个个都似傅四这般悍勇无畏,何惧契汗?
许慧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未曾开言,此时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便柔声问道:“你挨了那明珠公主好些拳脚,现下可吃疼么?”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侯夫人便是眼神微闪,神情亦有些不自在。
这也难怪。想许慧原先也不过是侯府里的一个管事罢了,当年侯夫人对她还有着诸多忌讳。如今人家一步登天,成了整个大汉朝最为尊贵的人儿,若说侯夫人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据傅珺观察,自许慧进殿之后,侯夫人的表情便一直有些发僵,直到方才傅珺借机宣传了一把平南侯府,她的神情才自然了一些。此时许慧一开口,侯夫人那张脸便又有点发僵了。
然而,许慧的问话听在傅珺耳中,却是格外地温暖。她含笑垂首道:“臣女的伤已经好了,谢娘娘垂问。”
许慧凝眸看去,却见傅珺纤秀的身影便立于大殿前,这阔大的殿宇衬得她越发瘦弱,不由便有些心疼起来。她侧眸看了看一旁太后与皇帝,便又问道:“你那时候就不怕么?怎么就能忍得下明珠公主那般狠手?我当时看着都怕得想要闭眼睛呢。”
她这话说得十分和婉,语意亦颇为柔弱,可偏偏的,这番话由她说来,却不见半点小女儿家的情态,和善温柔之余,亦显出一种温情,很有几分宽厚仁慈的味道。
傅珺情知这是许慧给她一个表忠心显优点的机会,便立刻恭声回道:“臣女当时也怕的。然臣女想着,臣女便是被明珠公主打死了,也绝不能在我大汉的国土上输给一个蛮夷,更不可叫陛下失望。所以臣女便咬牙忍着。此外臣女也知道,明珠公主那时候受的疼,只会比臣女更甚。便是因为有了这些信念,臣女便坚持了下来。所谓坚持就是胜利,臣女虽赢得侥幸,却也是顺理成章。”
傅珺话音方落,皇帝便又是一阵大笑,道:“好,好一个坚持就是胜利。四丫头倒是肖似乃父啊。”
傅珺忙逊谢道:“陛下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虽然明知傅珺说得是冠冕堂皇之语,这也是许慧提问的目的所在。可真当听了傅珺所言,许慧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紧,面色便有些苍白起来。
这神情被圣上瞥眼瞧见,他不由有些心疼起来,便柔声道:“爱妃莫要担心,四丫头已经赢了。”
许慧强笑道:“臣妾不是担心,就是又回想起当时情景,心里还有些后怕。”
太后此时便笑了起来,道:“你就是这一点不好,事事想得太多。这都过去的事儿了,有什么可想的呢?”说到这里,太后又转向一旁的宋宝楼道:“宝楼啊,那匣子玉件儿你拿过来了么?”
宋宝楼便笑道:“早拿过来了,娘娘方才听故事听得入神,奴婢便没敢打扰。”
太后一听便来了精神,笑着对傅珺并傅琪两人招手道:“你们两个小姑娘过来,看看本宫这儿的玉件儿可好看不好看?”
傅珺与傅琪二人便走了过去,却见那匣子盒盖开启,里头里一片温润流光,俱是些羊脂玉的玉件,件件堪称精品,有蜻蜓蝴蝶葫芦串儿玉蝉等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衬着玄色丝绒布,说不出的好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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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庶得正 )